张泉继续问:“真的呀,那他怎么到弱冠还没娶妻?”
“你管呢,楼青汐也没嫁人呀,说不准楼家就喜欢自家儿女晚点成亲呢。”
“我还没见过楼郎君呢,只是听说过,连你都说不俗,那应该挺俊的。”
霍元晦有种想把张泉踹下马车的冲动。赶个车还这么多话,该下去走路才是。
“那你看他吧,他好看点。”裴霜朝旁边努努嘴。
霍元晦还在想着换谁来赶车,猛然被夸,脑袋都不转了,许久才找回神志,盯着裴霜看。
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习惯她的直白。
张泉看向霍元晦,又立马收回视线,说说楼青东的事情还行,当面蛐蛐霍元晦他是不敢的。
霍元晦努力压了下嘴角,收回了想踹人的脚:“你真想看,过两日有个诗会,楼青东会去。”
“忙着查案,没空。”
向文还在县衙等他们调查的结果。
裴霜取出在向武床上发现的小箱子:“你可有见过这箱子,可有这把锁的钥匙?”
向文说:“见过,这是我弟弟的箱子,他喜欢把贵重物品放里边,至于钥匙,我这边没有。”
“这把锁是他买的吗?很精巧,哪里买的?”
向文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好像是某日他偶然得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买的。”
“向武有喜欢的小娘子吗?”
向武没什么仇家,排除仇杀,便只有情杀这种可能了。
“应该,应该是有的。”向文挠了挠后脑,细想了想,“去年元宵,他亲手扎了好几盏花灯,出去一趟便没了,我当时调侃他是不是拿去送小娘子,他没反驳,默认了,但这人是谁我不清楚,我问过他,他总说还不到时候。”
“是楼家人吗?”
“大概率是,他不常出门,接触的最多的小娘子,就是楼家的,可能是哪个丫鬟。”
“你这么说,是有怀疑的对象?”裴霜很敏锐。
向文犹豫了下,还是说了:“有,夫人身边的秋彤,我曾看到过她找阿武说话。”
又是秋彤。
问完话,霍元晦让他回家等消息,向文也知道命案不能急于一时,况且家中小儿病还没好,离不得人,只好先行回去。
回去前,向文恳求他们非必要不要破坏向武的遗物。
裴霜答应了。
霍元晦看她脸色,就知道有事:“你听过秋彤这个名字?”
“今天我在看小花园的时候,这个秋彤在偷看。”她本以为是沈琳派她来探查消息的,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呀……
翌日,镜衣司来提邓安,裴霜带着人去大牢,却没在牢内看到人,她暗叫不妙,冲进去扫开墙角的稻草。
一个一人宽的地道口出现在她的面前,旁边的地上还用炭笔写了字。
“后会无期。”署名,遁地鼠邓安。
裴霜气得捶地,就该把他扒光再丢进牢里。
鬼知道他的挖地工具藏在哪里。
霍元晦闻声赶来,看见她将唇抿得死紧,这是她很生气时常有的习惯。
来提人的镜衣使反而还宽慰裴霜,说这没什么,他们镜衣使每年都要丢个个把人犯。
这些江湖上的能人异士会的手段防不胜防,一时不察很正常。
况且邓安犯的并不是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大罪,即使人犯丢失,也不会怪罪青梧县。
裴霜还是绷着脸:“人犯丢失,是我之过。劳烦转告彭掌使,我定会将人犯抓回!”
镜衣使还想说什么,只见霍元晦摇了摇头:“好吧,有劳裴捕快。”
霍元晦知道这时候不能劝,她有自己的坚持。
镜衣使没领到人犯,在县衙用了午饭便走,临走前,他拉了霍元晦到一边说话。
“彭掌使让我给您带句话,说您托他办的事情已成,让您不用担心。”
霍元晦勾唇:“多谢带话。”
“不敢承大人的礼。”这位镜衣使差点被霍元晦吓死,他无品级,霍元晦七品县令,他可不敢受礼,看来彭掌使帮了霍大人很大一个忙呀。
送走镜衣使后,裴霜疑惑问:“你什么时候托彭掌使办事啦?”
她耳力好,刚才的对话都听见了。
“上次他走之前,托他办的。”霍元晦怕她追问是什么事,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道,“不生气了?”
“还气,不过气也没用,说不定那鼠辈已经蹿出了青梧,别让我再抓到他!”裴霜脸颊鼓鼓,眼神坚定。
霍元晦轻笑,比小时候长进了,以前起码气半天,现在不一会儿就把自己哄好了。
“嗯,下次再抓他。”他语调上扬。
裴霜听他语气:“你哄小娃儿呢?”
霍元晦眉眼弯起,笑盈盈地看着她,没说话。
他本就生的好看,笑起来更是如三月暖阳,俊逸风华。
裴霜心险些漏跳一拍,笑得这么好看做什么?不过确实比楼家郎君更好看,她眼光是对的。
她慢慢走近,似有话要说,霍元晦屏气侧耳,只听她道:“秋彤是我去楼家问话,还是叫她来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