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林秦舟封印下的两人,从金柽柳说出那句话后便头朝两边,各偏一边,谁也不搭理谁,若非都因为疼的不想动,也不想挪动白疼了便宜对方,要不然此二人中间能再塞下一个白鹤学院。
听到三人的脚步声,金柽柳依旧未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睁一下。紧接着就听见身旁陆德俊颤颤微微的声音。
“林师兄,你们回来了......”
林秦舟见他面色苍白,嘴唇发紫,鬓发紧贴着脸颊,周身大汗活脱像是个从水里捞出来的人。
他一挑眉,“陆师弟这是怎么了?”
陆德俊朝着林秦舟伸出手,惨兮兮道:“林师兄,我现在这般都是自己都不小心造成的,绝对没有人威胁我让我这样说,也绝对不是别人对我下的手。林师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人一定是清白的......”
向榆树在一旁心道:“你说这话就说,干嘛一直往金柽柳那里瞟?脖子都要扭断了。”
他侧头和齐枫对视一眼,两人相视无言,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向榆树:他脑子真有问题。
齐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林秦舟闻言轻笑一声,一直没睁眼的金柽柳被他这一笑一刺,倏忽睁开了眼眸。
林秦舟脸上依旧带着笑,道:“既然陆师弟这般说了,那我也放心了。”
陆德俊估计也没想到林秦舟是这个回答,愣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不是,啊?不是林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齐枫和向榆树齐齐上前在陆德俊身前站定,陆德俊抬头看着这两人不解的问道:“......你俩干嘛?”
齐枫蹲下身,将陆德俊的手给按了回去,向榆树也蹲下身来对着陆德俊语重心长的说道:“陆同门,有什么事咱待会再说,现在林师兄有话对你们说。”
陆德俊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终归有所顾忌不再提刚才的事情。
“行吧,林师兄有什么话对我们说?”
被齐枫拿着穹枫一剑斩断镣铐的蓝鸟现在化作小小一只安安静静的呆在向榆树手上,向榆树手捧着一只小小蓝鸟,剩下的地方都塞的齐枫储物戒的灵石。
向榆树温声细语哄道:“小蓝鸟,你还吃不?你要不再吃点?这灵石好吃的,大补......”
齐枫站在灵泉面前,抬着手,灵石正从他储物戒中源源不断的掉入那几近干涸的灵泉中。
林秦舟在断掉的铁链前布阵施法,他要将计就计再施一个障眼法,营造出一种无事发生过的模样。
眼下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论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但那人既然能在白鹤学院无声无息的布下这么大一个局,那背后定然有着以他们三人现在无法抗衡的实力。
一切大功告成,齐枫将蓝鸟收进储物戒中,里面有灵石,各种奇珍异草,数不清的灵丹妙药,小蓝鸟想吃就吃,最重要的是灵气充沛有助于蓝鸟恢复。
在往回走的路上,向榆树不禁问道:“这件事情也要告诉陆德俊吗?”
林秦舟道:“要告诉他,也要告诉金柽柳。金柽柳是刚满京来的,他没有机会布下这么大的局。至于陆德俊,陆家在邑州城盘踞时间已久,但是他的兄长还在学院中,而且今年就要飞升。他家没必要做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但也不排除这件事的可能性。”
林秦舟头也不回地问道:“齐师弟,你觉得呢?”
齐枫不假思索道:“我觉得告诉他们二人为好。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进过山洞了这是百口莫辩的事实,与其忧心这件事情会被谁揭发,倒不如统一战线。”
统一战线?向榆树和林秦舟试着去理解了一下齐枫这句话的意思。向榆树试探性地问道:“就是把咱们几个捆在一根绳子上?”
齐枫颔首,道:“对。”
陆德俊和金柽柳无言的听完林秦舟的话,陆德俊忍不住问道:“所以现在你们是想让我怎么做?”
林秦舟好声好气道:“出去以后对山洞中的事情闭口不提,当作没发生。”
陆德俊又问道:“那死翔鬼怎么说?”
林秦舟道:“照实说,死翔鬼确实攻击了我们,被我们反击不小心灭完了而已。”
陆德俊:“......”
陆德俊想起之前种种,倏忽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笑:“林师兄,你觉得我凭什么帮你们?”
话音刚落,陆德俊就察觉到身旁有一道阴恻恻的目光扫过来,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彼时又听林秦舟有条不紊的开口道:“凭什么?陆二公子觉得私自携带禁药、策使凶兽残杀同门、同门弟子身负重伤险些命丧于此,哪一条适合作为你的退学缘由?”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不忍心中一惊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陆德俊拧着眉,道:“林师兄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
林秦舟面不改色道:“这就不劳陆二公子费心了,林某这人向来,说到做到。”
陆德俊:“......”
过了好半晌,陆德俊侧过头一不小心又撞上金柽柳阴黯的眸子,赶忙又侧向另一边。
最后不情不愿的开口道:“行吧......不过可说好对你们的事情守口如瓶,你们对我的事情也要守口如瓶!”
林秦舟颔首道:“知道。”
陆德俊又看向林秦舟身后那两人,齐枫无奈地点头。
向榆树一撇嘴,表情难以言喻:“这么不光彩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
陆德俊下意识叫唤一声:“哈?!”
刚出口却又想到这家事情好像确实是自己的错,刚想发作又焉下去了。
林秦舟见状道:“既然如此,那便说好了。”
“行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现在回上面去和其余同门汇合。”
林秦舟话说完陆德俊和金柽柳都没有反应,算是默认了。见状向榆树侧头又看向齐枫,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想说的话——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