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榆树是被冷醒的,他迷迷糊糊地起身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盖,他眼睛都还是花的,脑袋有些胀。
他这才想起来昨天喝了酒,还未等他缓过来,他的右手猝不及防的碰到了什么。
他下意识看去,从大致轮廓来看应该是个人,向榆树一下就清醒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里衣,微微松了口气,再扭头看向身旁那人半个身子裹着被子压根没脱衣服,也不是,就是脱了一半,没脱下来。
向榆树彻底放下心,不过这人的衣服他怎么越看越眼熟?
福至心灵他轻轻碰了碰身旁的人。
没反应。
他这次再用力推了推,那人十分不满被打扰,翻了个身,嘟囔一句:“有病啊……”
听到陆德俊声音的向榆树心中了然,不过他和陆德俊怎么睡一块去了?他记不得了。
向榆树在那里自己回忆,身旁的陆德俊靠着身体养成的习惯也就这么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
陆德俊坐起身来发现旁边坐着向榆树,也许是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见到人来了一句:“你也睡这啊?”
向榆树:“嗯。”
陆德俊摸了把脸,问他:“什么时辰了?”
向榆树看着有些透光的房间,他从陆德俊的身上翻了过去,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朝外面看了看。
他走回来,看着床上还迷迷糊糊的人,回答道:“卯时了。”
听到了回答陆德俊张了张嘴,呆呆愣愣地过了好半天才说道:“金柽柳起了吧?”
向榆树走到床边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这个时辰,他是起了吧。”
陆德俊暗戳戳跟金柽柳比了四年,也就输了四年,到现在依旧还不认输,就连起床时间也要比。
“那我也得起了。”
说着陆德俊掀了被子,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裳。
在白鹤学院的四年他们几乎每天都是这个点起来,雷打不动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也就是这样才导致了即使昨晚两人都喝了酒但今天还能强撑着起身。
陆德俊和向榆树两人就在房间里静心修炼到齐枫来叫他们用早饭,这两人才犹意未尽的歇下了手里的活。
习惯这个东西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了,刚开始极其不愿意做的事情,时间久了,心态变了,人麻木了,一切也都水到渠成了。
当他俩进屋的时候,饭桌前除了金柽柳还有位面容青葱的公子,很乖巧的长相,笑起来很讨人喜欢,只不过久久细看就会发觉那眉眼间不易察觉的疲惫。
见有人进来他立马就站起身来,朝着人咧嘴一笑。
他这么一笑,没来由的让人心生好感。
他们站在桌前,齐枫在旁边介绍道:“这位是我族弟,齐自春。”
“他们是我在凡间的同门,是我的朋友。”
陆德俊听到齐枫这么介绍他不禁挑了挑眉,脸上一股子傲气。
“这位是向榆树。”
蚩半春朝着向榆树拱手一礼:“向公子。”
向榆树也回礼:“齐公子。”
向榆树唤了一声后,才觉得怪怪的,之前这称呼都是给齐枫的,现在用来称呼别人他还有些不适应。
“这位是陆德俊。”
蚩半春也朝着人一礼:“陆公子。”
陆德俊对待其余人的时候,倒是将自己从小培养到大的大家子弟的样子摆出来了,他回礼道:“齐公子。”
待到几人坐下后齐枫提了一句:“我这位族弟之前一直在南方修行,这次飞升也是机缘巧合我们才碰上,他在丹药方面颇有造诣,你们修炼有问题可以请教他。”
向榆树大大咧咧道:“那感情好啊!齐公子……我总觉得这样唤你怪怪的,能不能换个称呼?”
蚩半春不在意道:“都可以,你想怎么称呼都行。”
反正这名字不是他真名。
向榆树道:“齐自春……我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
蚩半春当做没听到,面不改色道:“要不向兄弟你就叫我小春好了,哈哈。”
向榆树念了一遍:“小春?”
蚩半春答应一声:“嗯,你们以后就这样称呼我就好了。”
向榆树没有多想,接着刚才的问题问:“那小春你会炼丹吗?”
蚩半春诚实道:“会啊。”
此话一出除了齐枫其余人都有些惊讶,修炼之人中就属丹药师最为少见,每位丹药师都象征着不可估量的财富,但丹药师也是要看等级的,看你炼丹的品级就可以为你估价。
向榆树接着问:“那你能炼什么品级的丹啊?”
蚩半春犹豫一下,很多年没人问他能炼什么品级的丹药了,他都快忘了丹药还是有品级的,但是怎么分来着他快记不得了,当初他还是个给丹药评级的,但过了这么久都快忘干净了。
一共有多少品级来着?十二?十五?记不清了,反正他都能炼出来。
蚩半春随口胡诌了一个:“七品都没问题,八品将将就就。”
向榆树:“!!!!”
陆德俊手里的筷子掉了,金柽柳也停了动作静静看着他。
齐枫喝了口粥,刚想挑菜,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将筷子停在半空,就这么僵着盯着蚩半春。
蚩半春他他们这反应,心道:“难道我说高了?不能吧,才七品啊。”
蚩半春不知道的是在凡间,皇家的御用丹药师也只能炼出十品丹药,整个五界能炼出十品以上的丹药的,屈指可数。就连在白鹤,最厉害的丹药长老也只能炼出六品丹药,但眼下出来了看起来年岁极小的邻家公子张口就说他能炼七品,甚至能炼八品丹药,这搁谁不惊讶?
蚩半春见势不对,试探着问道:“怎么了?”
向榆树咂咂嘴,“小春啊,你真能炼七品丹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