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为哪里听得进去,可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主意,于是赵立好友李俊想了个好主意。
“让卓一能趴冯总身上做俯卧撑,每次下去的时候必须亲额头。”
冯任麒一记眼刀飞过去,赵立哈哈大笑。
“好!”贺为右拳击左掌,“就这个,来吧。”
愿赌服输。
卓一能和冯任麒两个直男一脸视死如归,翟诗曲在表哥的鼓励下跃跃欲试,拿着手机录像保存。
贺为想跟翟诗曲说,以后你们结婚了,婚礼上就放这个。转念一想,疯狂摇头,怎么都想到结婚了,今晚真是喝得昏了头了。
后面玩了几轮,沈舶拾都比较幸运,没被抽到过。
秦至被抽到过一次,和赵立一起,国王是卓一能。
卓一能自然不会为难,只让他们喂互相喝一杯酒,不过总有人会想歪。
“用嘴喂啊?”贺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看起来比要玩游戏的人还要惊讶,怀疑地看着一脸平静接受的秦至。
沈舶拾正低头把玩自己的牌,闻言抬头看向秦至。秦至感受到他的视线,也转过头来。
“不是!”卓一能翻白眼,“手拿着杯子喂就行。”
“哦。”贺为缩回脖子,又有点失望,“那没什么意思。”
沈舶拾面无表情。
掌握不好角度。秦至喂得不错,赵立喝起来还算顺畅,没有冰凉的液体流出。
赵立就没什么经验的样子,也没从秦至那里吸取什么有用的经验。
秦至头被迫仰得老高,还要注意杯子里的酒,睫毛低垂,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眼睑下方投射出淡淡的阴影。
有一点酒流出来,顺着下颌滑到喉结,最后消失在衬衫衣领。
他们围坐的圈儿并不大,沈舶拾就坐在秦至对面,视角清晰良好,能看到那片阴影随着呼吸轻微颤动,像是蝴蝶振翅,空气被撩动得好像有了实质,跟随振翅的频率轻轻波动。
喝光杯子里的酒,秦至拿了张纸巾,沾干净皮肤上残留的酒。
“好看吗?”坐在沈舶拾旁边的冯任麒突然问道。
沈舶拾一怔,侧头看向他,冰川一样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一把亟待以血开刃的剑。
什么意思?
沈舶拾的眼神很危险,但冯任麒恍若未觉,把手机举高一点,又问了一遍,“这个好看吗?”
手机界面停留在某宝,冯任麒正在台球杆。
沈舶拾收回视线,并不看他,只是说,“好看的不一定好用,野豹G3,你可以搜搜看。”
冯任麒嘀咕了句也是,低头划拉着手机,又说谢谢沈老板。
游戏继续。
沈舶拾低头,轻抿手中的橙汁。
是游戏开始前秦至偷拿给他的。当时刚分好组,他们一帮人说着话,秦至将饮料随手放在一会儿要坐下的地方。
没人注意到那杯便宜、不起眼的橙汁。
沈舶拾也一样。
他只是下意识追寻秦至的身影,看见对方的眼睛时,甚至心里一虚,又想自己现在不算是在跟踪对方。
秦至向他低头示意。
沈舶拾看见橙汁,明白了他的意思。
按照沈舶拾的脾气,他应该视若无睹,但最后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在了橙汁面前的位置。
游戏中途,许儒嘉才发现沈舶拾喝的是橙汁,已经喝了一半,很惊讶地问他怎么转了性了。
沈舶拾盘腿坐着,手撑着下巴,肘部抵着大腿,说我乐意。
又玩了几轮,尺度或大或小,没有十分过格的,尺度最大的,就是冯任麒让卓一能和翟诗曲隔着纸巾亲吻二十秒。
贺为快气死了。
时间来到后半夜二点多,热歌劲舞还在继续。有的男女看对眼了,和赵立打声招呼,提前离开。
他们也准备再玩最后一轮,这一次,沈舶拾和秦至很不幸地被贺为抽到。
贺为记恨不帮他且乌鸦嘴的秦至,还连坐他那个便宜妹夫的朋友沈舶拾,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你们帮彼此涂唇膏或护手霜吧。”
大家很捧场地说这个不错。
翟诗曲兴奋地从她粉色包包里掏出所需道具,Di.or999传奇红唇一个,海蓝之.谜护手霜一只,顺便打开了手机录像。
卓一能在旁边小声提醒她,“发我一份,宝贝。”
翟诗曲比了个ok。
坐在卓一能左边的许儒嘉听得一清二楚,拍拍卓一能大腿,后者不等他开口,就说没问题。许儒嘉比了个大拇指。
沈舶拾和秦至要决定一下谁涂唇膏,谁涂护手霜。
“我给你涂唇膏吧。”秦至说。
沈舶拾不乐意,问:“凭什么?”
秦至凑到沈舶拾耳边,说你手上有针眼。冠冕堂皇的借口,沈舶拾嗤之以鼻,那么点小眼,棉棒按压完当场就愈合了好吧。
但沈舶拾没有拆穿秦至,毕竟自己还想跟踪对方,秦至这点小伎俩,和他比根本上不了台面。
且对方今晚帮过自己,沈舶拾大度地接受了秦至的安排。
拿过护手霜,不死心地问翟诗曲,“有没有润唇膏,不带颜色的那种。”
“没有。”翟诗曲举着手机,斩钉截铁地说,又安慰道,“这款也有滋润的功能哦。”
沈舶拾懒得辩解他在乎的不是滋润,而是颜色,攥着护手霜,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眉头紧锁说来吧。然后嘴巴抿得死紧。
秦至把口红转出来,拿口红的姿势像是在握笔。
翟诗曲掩唇笑得乐不可支。
秦至举着口红贴近,到了嘴巴跟前,一顿。根本无从下手,“你的嘴巴闭得太紧了。”
沈舶拾偷偷眯着眼呢,唇膏凑近的时候,他无意识地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比秦至稍矮几厘米,微微抬着下巴,因为抿着嘴,脸颊的肉肉微微鼓起,像是在对秦至撒娇卖萌。
翟诗曲感觉好看,站起来凑近沈舶拾,来了个特写。
卓一能想催他们快点,但又怕事后被沈舶拾锤,只好闭嘴耐心等。
沈舶拾睁开眼,迁怒于秦至,瞪了他一眼,嘴巴慢慢放松。
秦至禁不住轻笑,拿着口红将沈舶拾因生病发白的嘴涂红。薄薄一层。
“好了,该给你涂护手霜了。”沈舶拾退后半步。
翟诗曲提醒他,“抿抿嘴巴啊,不均匀,不好看,不上镜。”
沈舶拾额角青筋跳动,想说那你别录了。但秦至在他对面站着,为了不辣到秦至的眼睛,沈舶拾用手臂遮着,上下嘴唇飞快地蹭了蹭。
“好了。快点吧。”沈舶拾拧开盖子。
翟诗曲看着镜头里的沈舶拾非常满意。他本身是薄情但又冷艳的长相,嘴上的那抹薄红并不突兀,反倒多了一丝魅惑,如今不耐写在脸上,平添几分叛逆与不羁。
彷佛冰山与烈焰相撞,将他的气质推向极致,点燃镜头另一端的所有目光。
秦至被他催,听话地举起左手,手背朝上。
沈舶拾没抹过这玩意,只挤了黄豆大小。护手霜被扔在茶几上,他双手并用,抓住秦至的手,疯狂揉搓,从手背翻到手心。
刚开始的动作稍显粗暴,但抹到手指的时候,他动作慢下来。
挤的量不够多,翟诗曲又帮他续上一点,沈舶拾没拒绝,一点点帮秦至把手指也涂好。
“好了。”秦至主动抽回被他揉的发烫的手,特别是手指,被沈舶拾一根根揉搓,反反复复好几遍。
秦至简直要怀疑沈舶拾是不是有什么恋手癖。
“另一只。”沈舶拾说。
“…………”秦至怀疑地想不会真的有吧。
沈舶拾只是单纯不想放过他。
并且回忆起沈舶念拿转头砸他时秦至挡在他后脑上的左手。
四个骨节全都被磨破出了血,幸运的是没留疤。
在其他人的催促下,秦至乖乖伸出右手,沈舶拾抿着嘴,低头抓好。
一分钟后,沈舶拾和秦至的双手都是甜腻腻的草莓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