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舶拾在包厢等了四十分钟,白蓉和那位朋友姗姗来迟,笑着与她们打招呼,服务生跟着进来等他们点餐。
沈舶拾将菜单本递给两位女生,说自己没有忌口,看她们想吃什么。
白蓉打趣说:“那我们可就敞开吃啦。小雪,不要和他客气!”
钱雪羞涩地看沈舶拾一眼,小声地娇嗔,让白蓉矜持一点。
沈舶拾配合地当没听见,说卓一能在路上,堵车,晚点到。
他们三个边聊边,沈舶拾将平日里饭桌酒局上的锋芒藏得严严实实。面对女孩子,眉眼弯弯,凤眼的薄情与锋利都被隐藏起来,笑起来很是唬人。
三言两语间,白蓉寻了个合适的时机帮沈舶拾切入主题。
“对了,沈哥最近投拍了个电影,要借你们家正在盖的写字楼用一用,你看能帮忙跟你哥说说嘛?”
钱雪直接说没问题,并问要借多久。
白蓉看向沈舶拾,沈舶拾接收信号,接过话头:“最多一个礼拜,这期间耽误的误工费或由此产生的其他费用由我们来出。”
钱雪笑着挥挥手:“提钱可就见外了,沈哥随便用。不过……”钱雪有点羞涩:“能不能帮我要几张司佐的签名照啊,最好能和他合照。”
钱雪奔赴在追星少女一线。签名照是给自己和室友要的,合照是留给自己发朋友圈的。
钱雪答应的那么爽快,沈舶拾自然也不能落于下风,比了个OK的手势,说没问题。
卓一能是半个小时后到的,到了先让服务生上了瓶酒,自罚三杯。
沈舶拾虽然会玩,但论嘴甜还得是卓一能,分寸又拿捏的极好,把白蓉和钱雪哄的没一会儿喝了两杯可口可乐。
沈舶拾在旁边跟着听了会儿,困意涌上来,就给自己也倒了两杯酒,分着几次抿下肚,算是消了点睡意。
他坚持了会儿,实在坐不住,借着解手的由头出了包间,打算洗个脸,顺便来跟烟。
厕所出来左转到头就是一个巨大的吸烟室,放着一张张单人红沙发和小圆几。
但沈舶拾图个清净,不想去吸烟室,洗了脸,呼噜几把被打湿的发梢,在洗手台前点上根烟。
夹着烟往外走,打算寻个隐蔽的角落抽完,结果刚走到一个拐角,又被人拦住。
“打扰一下小帅哥,”孟海刚胳膊挡在沈舶拾身前,笑得十分油腻:“借根烟呗。”
沈舶拾斜眼看他,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薄唇轻起:“让开。”
美人说不要就是要,说让开就是快来。孟海刚酒意上头,更被美色迷昏头,笑嘻嘻地凑得更近,在沈舶拾耳朵边吐气:“刚进圈子吧,拍的什么片子,哥哥审了不少片子,帮你看看啊。”
沈舶拾微微偏头躲过那股难闻恶心的热气,耐心已然用尽。他退后半步,和孟海刚面对面,夹着烟的手垂在身侧,说:“你想shui我啊?真是可惜,我只走hou门的,你要不要试试啊?”
孟海刚兴奋不已,当沈舶拾认真的,说那咱俩一人一次吧。
可惜沈舶拾没让他说完。趁着孟海刚说话的间隙,把手里的烟塞进他的嘴里。
孟海波痛得呜呜叫,肥胖的身体用力挣扎着,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沈舶拾脸盘小,但身上却是精瘦。一只手的手掌托着他下巴向上用力,五指按在孟海波嘴上,不让他张嘴,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人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孟海波被逼得把烟咽下去了,终于,沈舶拾松开他,让他趴跪在地上咳嗽。
沈舶拾歪头看着地上比几个月前更胖的肥猪,鞋尖在他肩膀踢了踢,说:“几个月不见,怎么记吃不记打呢。”
孟海波激烈地咳嗽,终于想起在哪见过沈舶拾。
白堕酒吧厕所。
靠,真特么的倒血霉了!
沈舶拾欣赏了会儿孟海刚快要咳死的姿态,原路返回厕所,仔细地又洗了一遍手。
再从厕所出来,又碰见个老熟人。
“呦,沈老板。”冯任麒拱手,搞得跟江湖人士似的,很像那回事。
“冯总。”沈舶拾双手插兜,笑着与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有机会约着玩。”冯任麒眼里笑意深深,一点不像是在客套。
“好啊。”沈舶拾一口应下,“等冯总消息。”
这一晚上沈舶拾遇见了三位“老朋友”,唯独这次是真诚的。他巴不得冯任麒主动约他,顺便带上秦至。
沈舶拾这几个月过得不太好,跟踪的瘾再次上头,但他控制自己不去跟踪。
现在的秦至也没那么容易跟踪。每天基本两点一线,公司和家,偶尔去私人会所那种隐私性极好的地方。
沈舶拾没有通天的本领,调不出那些地方的监控录像。
秦至有两件衣服在沈舶拾这里,没洗,挂在主卧的衣柜里,和他自己的衣服挂在一起,每天早上开柜门都能看见。
那张一寸照片也被他翻箱倒柜地找出来,夹在透明手机壳里,照片背面冲外。
还有在经济报或电视财经频道里,沈舶拾时不时能看见秦至的身影。
黑西装白衬衫,雾霾蓝领带,右胸口的位置夹着出席证,作为青年代表出席各类活动。
财经报网页有一张秦至和明年主.席大热门林国道的合影。沈舶拾把那张照片保存下来,将林国道p掉,只留秦至一人,跟操弄游戏里的游戏人物似的,利用抠图,把人p到各种离谱的背景里。
比如充满道.具的暗红色s.m房间,比如和十几个兔女郎的合照等等。
因无法跟踪而升起的烦躁得以缓解一二。
得了沈舶拾肯定的答案,冯任麒看起来更开心了,拍拍他的肩说一定。
目送沈舶拾消失在拐角,冯任麒笑得不怀好意,拿出手机给秦至发了条消息。
“我知道为什么从小岛回来你和沈舶拾没后文了。”
秦至拿着手机看了眼,奇怪冯任麒怎么去个厕所还想起沈舶拾了,于是发了个问号。
冯任麒想起沈舶拾刚才那句“只走后门”,幸灾乐祸地回复秦至:“沈舶拾说他只走hou门,你俩啊,撞号了!”
“…………”
“撞,撞撞了?”方可一着急更结巴了。
司佐给他拿了杯水,让他慢慢说。
沈舶拾没这耐心,吊儿郎当地把烟按灭在烟灰缸,一脸假笑:“对啊,撞日子了,大学同学结婚,当然要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