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不出意外的外卖。
沈清点了酸菜鱼,一盆,并几碟干煸藕丝拍黄瓜之类的凉菜,林林总总摆了一茶几,看起来倒也丰盛。杜然深从角落里拖出一只落灰的矮板凳,擦洗后摆在沙发旁边。沈清还是捡一只软垫子坐在地上。
“杨猫饼,最近有什么好看的剧吗。要好看的,不然下次再见你最好先考虑一下怎么活下去。”跟着一条拿刀的恶狠狠的鱼。
沈清一边咯吱咯吱咬撒了芝麻的藕丝,一边捧着手机打字。消息发出去,她侧脸看看身边人。杜然深很乖地捧着塑料盒小口小口嚼着,一口饭搭一层鱼,晃悠悠盛在液体黑勺子里,一勺接一勺送到嘴里去。
没什么闲话,两人很快饭毕。沈清熟练打包收好残局丢到门外,杜然深则慢悠悠扯了几张纸巾,擦擦滴上汤汁油渍的桌面,再擦擦落了芝麻粒藕丝屑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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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
“嗯?”轻轻的。
“你经常熬夜吗?”昨天自己梦完一场都四点了,难道熬到这么晚是沈大作家的常态吗。话说出口,杜然深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立场干涉沈清休息早晚,以及……是否睁眼到天明。这样说有些凶过头了。她很快抚平皱起的眉头,让字句软上一些些。
“没有。”沈清解释:“今天不是约你见面嘛,想着昨晚多更一些,免得让读者着急了。”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学会关心读者了。沈清脑子里忽而浮现出此前读者喊她大小姐作家。恶评如此,她从来都是选择性无视的。
“那,你看了吗?”那么快就说自己困了,想来是没有翻开的。沈清并不恼,只是明知故问地抛出钩子,想看杜然深如何回答。
“看了,名字很好。”小姑娘倒是大言不惭,只是说完自己都笑了,薄薄的唇弯出一弯月。她刚喝了两口沈清点的紫菜鱼丸汤,唇舌比下午湿润了许多,看起来软软的,是初五初六湖里映下的月,叫沈清想捞起来看看,可终究是不敢伸手,转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