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去见钟意秋和肖鸣夜吗?我来接你。”
“才几点……”说着看了看表,发现已经五点多了,忙起身,“你等会。”
杨林森想问能不能上来,正斟酌怎么开口呢,沈新乔直接把电话挂了。
等了十几分钟,沈新乔下楼,最近吊着胳膊,他都是穿宽松衣服,今天难得换了件稍贴身的白色短袖,牛仔裤,白色帆布鞋,看着年轻许多。
杨林森依然是黑短袖黑裤子,还有淡淡的清香,不知是衣服上的味道,还是身上的。
沈新乔说了位置,是江边一家挺高档酒店,杨林森撇撇嘴,嘲讽肖鸣夜有钱了臭显摆。
沈新乔不接话,转头看向车窗外。初秋景色已有萧瑟意味,一阵风刮过,落叶像迷路的蝴蝶,被风吹向未知的泥地。
“她昨天跟你说什么了?”杨林森问。
“谁?”沈新乔没转头,随口反问。
“杨林雪。”
“没说什么。”
杨林森把车开得乱七八糟,见缝就钻,他有些烦躁,“你别理她,这女孩喜欢乱说话。”
沈新乔淡淡的,像是在谈论完全不相关的事,“她会乱说什么?”
杨林森仿佛被臭袜子塞了嘴,既堵得难受又说不出口,憋屈的不行。
沈新乔一直没回头看他,心里骂他活该。
他们到时,钟意秋和肖鸣夜已经到了,不知道杨林森会来,见到他两人都惊讶不已。
肖鸣夜是个话少且情感不外露的人,难得有些激动,跟杨林森互相抱了抱,冷着一张脸怪道,“还以为你死了,怎么不给个信。”
“身不由己没办法。”杨林森倒也不瞒他,他俩是战友,平时并没表现出多亲近,却有非常深厚的感情。
钟意秋高兴道,“好多年没见了,太好了!”
杨林森上下打量他,玩笑道,“小钟老师怎么越长越年轻了,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钟意秋被逗笑,推沈新乔说,“你怎么不说沈校长更年轻,23岁时长的像33,33岁反而像23了。”
杨林森看向沈新乔,趁机仔仔细细看了个清楚,得出结论,“确实更招人了。”
幸好有肖鸣夜快速冷静下来,问沈新乔,“胳膊怎么了?”
“没什么事,遇见抢手机的挨了一下,骨裂了。”
钟意秋担心道,“严不严重?”
“不严重,快好了。”沈新乔反而安慰他,让大家都就座。
肖鸣夜和杨林森坐在一起,问道,“你现在做什么?住在江城?怎么不跟我联系?”
他鲜少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杨林森先笑了,“看来你是真关心我。”
肖鸣夜也笑了一下,“你不打招呼就走了,我们找你很长时间。”
他这个我们必然包括沈新乔,杨林森嘴里发酸,掏出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又变成苦味,抽得难受。
“是我的错,等下自罚三杯给你们谢罪。”
钟意秋笑,“那怎么够,还有义叔和六子,方医生和周哥。而且沈校长找的最辛苦,你得罚十杯。”
杨林森看向沈新乔,他今天总是躲避自己眼神,一次都没跟他对视过。
沈新乔就是这样,又傲又犟,任何东西他都能说不要就不要了,说不跟你玩就是不玩了。向来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有短信响,沈新乔看了看站起身,“陈远来了,我出去接他。”
“他自己进来啊?”钟意秋不懂。
沈新乔只想出去透透气,“我去看看。”
他出去后,钟意秋问道,“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哪敢?”杨林森苦笑。
钟意秋感觉气氛不对,想起来一件事,问道,“沈校长今年过敏好了吗?方医生上次还说重新给他开个方子,看能不能彻底治好。”
杨林森问,“他年年过敏?以前没这毛病。”
“你不知道吗?”钟意秋看了眼肖鸣夜,像是在征求意见该不该说,得到回应后才开口,“你失踪那天,你们本来不是约好见面嘛,他在树林里等了你一夜,不知道是被虫子咬的还是什么东西感染,第二天就过敏了,一个多月才好。虽然好了却留下病根,每年夏天都要过敏。”
杨林森觉得自己也过敏了,全身从外到内又痒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