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意无法,只能张口吞下。商景辞微微一笑,守诺地将凳子往一旁挪了挪,却也仅仅挪远了一点。
曲意拾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二人静静吃了一会儿,商景辞轻声说,“今日午后,父皇将我急召入宫,说是京城内外发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什么事?”
“红袖招生了场大火,整座楼都烧毁了,里边的人个个烧得面目全非,古怪的是,竟无一人逃脱,尸首的数目正对得上户籍在案的人数。”
曲意吃得正香,闻言猛地顿住,两个腮帮子鼓鼓的,瞪大眼睛问,“红袖招?那不是?”
那不是凌素引诱珍王时待过的勾栏院吗?
那不是太子的产业吗?
商景辞淡笑说,“我猜是兰贵妃那边忍不住开始动手了。”
“那...?”
“不必担心,我早派人处理干净了,他们什么都查不到,想来也正因一无所获才会愤而放火吧。”
曲意松了口气,将口中的饭咽了下去。
商景辞又说,“不过,红袖招大火只是诸多怪事中的一件,京外还有很多更古怪的事,北边合绵山百年老树倒地、西边松陵镇农作物一夜枯死、南边云靖村的怪病、东边红柳沟沼泽地挖出数具不知身份的白骨。”
曲意夹着菜,不以为意道,“老树倒地想来是内有蛀虫,农作物枯死和怪病,或许是有人投毒,至于白骨,更是随意一扔就可,这些算什么大事?”
“件件都不是大事,偏偏有心人借题发挥,一并报到了父皇那里。”
当今尚武帝,尤其迷信这些鬼神虚幻之事。
曲意撂下筷子,望向他,“你的意思是,这都是兰贵妃所为,她的目的呢?”
商景辞幽幽道,“太子无能,这都是神仙预警。”
曲意嗤笑,“这岂非太可笑了。”
“话虽如此,可这些谣言到底是在父皇的心中埋了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冒出尖来。”
“那你可有应对了?”
商景辞牵起曲意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上,温柔笑道,“若要应对,总要先知晓对方是如何做的这些事,才能见招拆招,而这些情报,就要看阁主愿不愿意帮我了。”
曲意抽出手,淡淡扫了他一眼,“殿下费尽心思将我诓来,白吃白喝地养了我月余,为的不就是这个,如今又何必假模假式地说这些。”
商景辞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还有这上面记着名字的大臣,亦要劳烦阁主帮我查一查,最好能寻出一些可拿捏的把柄来。”
曲意接下卷轴,“知道了。”
商景辞又夹了几口菜喂到她嘴边,曲意嘴上嗔怪,可送到嘴边的,却也到底都吃了。
余巧听了侍女的禀报,急急赶了过来,却正见到商景辞侍候着曲意用膳,二人打打闹闹,相交甚欢。
倒也无甚可介怀的,左右自好多年前开始,她便只是为了瞒过昭和皇后放在太子府的眼睛,故意装作十分在乎,十分离不开太子罢了。
余巧只是远远看了几眼,便浅笑着转身离去了。
饭后,曲意回了院子,将那卷轴给了凌素。
如今,曲意已在院中布下重重阵法,除非曲意放行,否则谁也摸不进来,因而凌素放心地暂离府中,去寻了曲情。
次日一早,她办妥事回来,却说了另一件事。
“姐姐要入南安王府杀商桀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