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矢撑着大理石铺就的光滑地面爬起,身上摔得阵阵钝痛,
四周乌黑一片,根本看不清状况。
他试着走了一步,
“斯——”
脚好像崴了,真倒霉!
他往前摸索着走了几步,好在不是很痛,暂时不影响走路,
旦矢抬头看向天花板,方才掉下来的那个口子早就完全封闭住了,没有一丝缝隙。
也不知道白尼尔能不能找到自己。
旦矢抬手摸了摸空荡的腰间,皱起眉头,刀刚才应该是跟他一起掉下来了才对,
在这样未知的环境,若是丢了武器,便成了案板上的肉,岌岌可危。
他瞬间慌张起来,趴在地上摸索着,
这里没有,
那边也没摸到,
四周漆黑一片,
旦矢跪在地上,摸索着前行,手不停向前探去,
直到触上一块温热的皮质物体,
旦矢皱起眉头,轻轻捏了捏,有点软,是跟‘织命’一样的小家伙吗?
这里没有窗户,四周依旧漆黑难以视物。
旦矢试探着将它往外拉一点,却发现格外的重,
旦矢心中疑惑,继续朝里摸去,却发现所谓的‘小家伙’连着一个‘柱子’,
他两手一起摸了上去,
‘小家伙’的轮廓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等他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慌忙松开了手,
刚要往后退去,就被拽住了胳膊,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你打扰我休息了,抱着我的靴子,是想帮我擦鞋吗?”
这个声音是......建造肠道毒素工厂的埃瑟里!
他怎么会出现在‘心脏’?
“你刚才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我就在想,喂个‘织命’都喂不好,艾多琳养你们有什么用?”
埃瑟里松开他的手站起身:“这要是我手下的癌细胞,早就扔进焚烧炉了。”
旦矢还趴在地上,他抿紧唇不敢出声,他还没有拿到武器,现在不能轻易暴露自己。
旦矢继续在地上摸索着。
“去把灯打开。”
埃瑟里吩咐道。
旦矢停住了动作,开灯?莫说他不知道灯在哪里,就是知道也不能开啊,于是默不作声地继续找刀。
一阵静默后,埃瑟里皱起眉提高了嗓音:“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旦矢直接忽略掉了对方,他伸直了胳膊,忽然指尖一阵刺痛传来,他触碰到了尖锐的刀尖,
找到了!
旦矢正爬伏着去够刀柄时,腰上忽然缠上了一圈菌丝,猛地将他往后扯去。
咣当——
旦矢被菌丝用力扔到墙上,腰后撞上了一个开关样的凸起,硌得他腰疼,
随着“啪嗒”一声响起,整个房间骤然明亮,
旦矢揉着腰慢慢滑坐到了地上,眼睛被各种反射的光亮刺得难以睁开。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但有数面形状各异的镜子,
反射的光线简直要把眼睛闪瞎,怪不得埃瑟里刚才一直不开灯。
“是你?”埃瑟里略带怒意的声音响起:“你果然还活着。”
糟了,
旦矢刚睁开眼睛,就见数条菌丝朝他攻击而来,同时捆住了他手脚,直至悬空。
旦矢不断挣扎,四肢被用力拉扯着向外,这力道简直要将他撕碎开来。
“还记得这只眼睛吗?”埃瑟里抬头看向他,缓缓向前走了一步。
旦矢低头看去,
埃瑟里的左眼已经腐烂,里面爬着无数只虫子,跟他腹腔里的虫窝一样恶心。
这只左眼,是旦矢亲手捅上去的,他当然记得,
旦矢挑了挑眉轻松道:“我只后悔,为什么没把你另一只眼睛也扎伤。”
“什么?”埃瑟里显然被对方的态度激怒了,
捆住旦矢四肢的菌丝颤抖起来,带着它们主人的无边怒意,开始了更为剧烈的拉扯。
“我要把你的两个眼球都挖下来!!”
埃瑟里咆哮着,腹腔内伸出了两只更为粗壮的菌丝,直奔旦矢的眼睛。
旦矢立刻闭紧了双眼,他有些后悔方才逞口舌之快了。
“啊——”
埃瑟里的惨叫声传来,
绑住旦矢四肢的菌丝松开,将他摔在了地面上,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从高处摔落,脚踝处的崴伤更疼了。
这间屋子肯定跟他有仇,旦矢揉着脚踝抬眼望去,
只见镜子中伸出的大量红色管状物,将埃瑟里腹部菌丝绞断在地,
断开的菌丝散落在地上,像虫子一样扭曲爬行着。
“艾多琳!你发什么疯。”埃瑟里的嚎叫声响起。
墙上菱形的镜子忽然泛起波纹,艾多琳迈着金丝长靴跨出来,袖子里的红色管状物上还挂着一截斩断的菌丝。
“我没说过你可以动他,他是我的。”
“你是不是疯了,他是免疫细胞,不仅伤了我的眼睛,还毁了毒素工厂。”
艾多琳看了旦矢一眼,唇角勾起:“他不是免疫细胞。”
“我不管他是什么,他今天必须死。”
埃瑟里说着,腹腔的菌丝朝旦矢伸过来,只是还没碰上对方就被红色管状物给挡了回去。
“我说过,他是我的。”
“艾多琳!”埃瑟里怒极直接朝艾多琳攻击而去。
旦矢还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甚至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这两个不都是癌细胞吗?
居然因为他打起来了?
算了,不管了,
趁他们打得热火朝天,旦矢悄悄捡回了佩刀,开始探查出口的方位。
不过,这间屋子竟然没有门?
旦矢诧异地环顾四周,
除了三面形状各异的镜子外,墙壁上还镶满无数碎镜,
三面异形镜子边缘均以欧式的白画框点缀,
画框底部的浮雕上有些磨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