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非到了林觉家中,看着他和虞辛夷在陪两个孩子嬉戏,其乐融融,倒是感觉自己有些孤独。
拉着林觉喝酒,将心中不快诉说了出来后,他气急败坏:“许岚兮竟没选我,为了她我废除后宫,还跟江信翻脸,可她竟然没有坚定地选择我?”
林觉无奈道:“纵使我敬你为兄长,此事我也不能偏袒你,上次我就说了,别一口一个为了她,没人逼你的,那些誓言都是你最爱她的时候自己发下的。”
“我如今也爱她,并未减过分毫!而且你放心,这些话我没当着她的面说过,是她对我不如从前,越发冷淡,还要我怎么样?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娘娘和寻常女子不一样,她看似温顺,实则冷淡,这样的人不会主动付出,但若收到别人一点好,巴不得回应十倍,自然,若是受到一点气,马上就抛回去了,如今看来,主公对娘娘没有口中说的那么好。”林觉悻悻提醒他。
易寒非握拳本来想起身就走,转念一想,林觉家庭和睦,他的话自己还是得好好思量思量。
见他不语,林觉又说道:“主公不是常常说师珑映偷偷瞪你,你对张修刁难了几次,都不见师珑映改吗?”
“说这个干嘛?”
林觉继续说:“他们感情不错,虽偶有吵闹,但见师珑映那脾气未见改善来看,便知张修是真没让她受过委屈,肯定也没将你刁难他的事告诉师珑映,否则她今日怎么敢动手?可反观娘娘,这两年没以前那么活脱了,若主公未能察觉,不妨等娘娘去白云观时暗中观察,她只有面对小庄才像最真的她。”
“我老实讲,我是想为侯念的事给她赔罪,可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也无从开口。”
林觉深吸一口气问道:“可少蛰说你同侯念在西洲还共患难过,你当真问心无愧吗?”
易寒非一副“不然呢”的表情说道:“她是有意接近我,明知我和许岚兮有一生一世一双人之诺,还百般向我献媚,既如此为何不利用?”
“一来我同王后龃龉,确实无聊,侯念爱耍手段接近我,我也不拆穿她,就让她误以为自己每一步都成功了,看她犯蠢当是消遣罢了,其次我也是想试探江信,我不能再放任他暗中牵挂许岚兮了,三是为了气许岚兮,我就是想气她,我知少蛰同扶光无话不说,可我没想到扶光一句没告诉她,倒是叫我白费功夫了。”
林觉不赞同易寒非的恶趣味,但也能理解他,他自幼便灵智超常,所学必精,所行必成,在所有族人眼中,主公几乎是完美到无可挑剔,众人敬他,可偏偏他却没有倾诉心事之人,心中的阴暗难免滋生到这个地步。
“扶光还是太向着主公了,竟然一点风声都没透给娘娘。”
“非也,这小子精着呢,本事也好,要是他对我唯命是从,当初我也不会让少蛰做第一令了。”
林觉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把话题又说了回去,直言道:“我们天玑族崇尚忠贞,主公就算有再多理由,也不该给人机会,此事你既对不住娘娘,实则也害了侯念,主公啊,你总是认为喜欢你的女人有罪,不怀好意,可明明这再正常不过,究竟是为什么,你总是在怀疑什么?”
易寒非一愣,他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什么具体答案,是啊,究竟为什么?恐怕是因为他是被以反派的底色:创造出来的吧……
“此事我同你说不清,林觉,你是对的。”说罢,他直接拎起酒壶灌向自己。
林觉刚刚抬手拦了下他,他便不容置喙地命令道:“别拦我!”
林觉无奈耸肩,喝吧喝吧,醉醉的,等下送还给娘娘去就是了,指望下两人能敞开心扉,今晚和好,反正娘娘好说话,主公愿意认错,就算成功了一半了。
易寒非喝的多,虽有醉意,不至于毫无意识,林觉把他送回家,江信想来扶他,被他躲开了,倒是直接撞进许岚怀里。
吓得连枝和蛮蛮赶紧伸手扶在许岚身后,万一被撞倒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