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法子,所以罗武来了。
“明天恐怕不行,我有事,下次吧。”
罗武傻眼了。
垂头丧气的回去,将对话原封不对叙述一遍。
罗文皱眉:“今天和明天不行,你大可以约后天,后天不行,那就大后天,总不会日日都没时间。”
“对啊,”罗武拍手,“我怎么没想到。”
“我怎么和你是双生子?”
罗武沉默不说话,罗文还以为他这句话太重,弟弟本就没约到安安而不高兴,这句话无异于在他伤口上撒盐。只是他刚要开口,就听罗武憨声憨气。
“大哥,因为我们是一起出生的,而且长的一模一样,当然是双生子了。”
罗文沉默很久。
“按照原本计划恐怕不行了。”
罗武追着他屁股后头问:“什么意思啊?哎,大哥,大哥你别走啊。”
……
既然没约到人,那就改策略,先多在安素雪面前出现,而且还不能和以前一样,要变得更有男人味。
酒馆生意忙碌,罗文去帮爹娘做活,罗武没心思,一下午都在房里琢磨着“男人味”三个字,待日落西山后,他如醍醐灌顶般啊了一声,当即打开衣柜开始翻找衣服,换好衣服后还特意洗了脸和头发,不等头发干就梳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从罗家到陈家,虽然是挨着,但得从后院走到前院,饶了整整一大圈。
罗武按捺不住,打算故技重施从墙头跳过去,两只手刚扒住,腿正要使劲时,忽然手背上传来一阵剧痛。
“哎呦,谁踩我手!”
手痛立刻缩了回去,一抬头,见到墙头上露出半个身子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风流倜傥。
“是你。”罗武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对方是个年轻俊俏的人,又和安安低头不见抬头见,很容易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踩我做什么?”
罗武怒气冲冲,季飞白则是十分淡定的挑眉。
“原来是你,我还当是哪个宵小之徒意图某偷窃。”
“我才不是小偷!”罗武大嗓门将罗文引了过来。
看见季飞白的时候,罗文也心里一咯噔。
他今日穿着最普通的褐色短打,那是乡村百姓下地干活才穿的衣服,可不知道为什么,穿在他身上意外的好看。短打贴身,尽显对方肩宽腿长,再看那张俊俏的脸……
罗文一颗心沉了下去。
此人乃劲敌!
“大哥,他说我是小偷。”罗武像是找到靠山似的,赶忙告状。
“你说我弟弟是小偷?”
季飞白啧了一声,右手用力,轻轻一跃上了墙头。
他身量太高,哪怕只是蹲在墙上,也高的让人仰头看,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默不作声要跳墙,可不是君子行径。”季飞白微微一笑,“而且我没说你是小偷,怕不是不打自招?”
“季公子好厉害的嘴,”罗文上前一步,“敢问季公子,为何不让他跳过去?”
“方才说过,跳墙不是君子行径,罗二公子大可以走门。”
罗武在后面偷偷拉罗文的衣袖,嘀咕道:“大哥,他竟然能分辨出我们。”
俩人长的一模一样,除了家人,也就安素雪能分出来,甚至安杏花和陈山,有时候都分不清。
季飞白突然发笑,罗文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
他都叫他弟弟了,傻子才不知道谁是兄谁是弟!
罗文欲要替弟弟讨回一局,就见季飞白突然转身跳了下去,然后听见开门声,随后便是另罗武魂牵梦绕的声音。
“我怎么听见有人?”安素雪走出来,却只看见季飞白站在墙角下。
“要出去?”季飞白错开话题。
“嗯,”安素雪往前走,那边罗文听见动静,不待吩咐,罗武已经一溜烟的往门外跑,正好和安素雪打个照面。
“安安,你去哪,我陪你去吧。”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待日落西山后就黑天了,罗武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在街上。
“不用的,我先走了。”
说完迈步离开,罗文沮丧的转身。
“大哥,她又拒绝我了。”
军师罗文脸色发青。
“活该!”
脸生的好,偏偏没长脑子。
……
其实那件事情一直困扰安素雪许久,是季飞白给了她启发。
月光下年轻的郎君举着差点被扎成筛子的手臂,不可置信道:“你就是因为这点小事夜夜扎我?”
“也没有夜夜吧,今日是第二天。”安素雪举着两根手指。
“我的建议是不要总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你已经找了这么多天还没有结果,说明压根就不是你的问题。”
“可是……”
季飞白随手将银针取了下来,动作又快又准。
安素雪刚要提醒莫要放回她的布袋子,便见到季飞白顺手将所有银针放入一旁的空碗里,然后倒了满满一碗烈酒。
“你怎么知道要清洗过后才放回去?”
季飞白低眉看她,安素雪接话:“对,我昨日就是这样处理的。”
这些银针要继续用的,必须处理干净才成。安素雪收拾好之后,捧着装银针的布袋子思考半宿。
如果她针灸之术没问题,那人的病症为何会加重?
她想要个答案。
思来想去,她又来到那户人家门前。
不远处的墙根底下立着一道颀长身影,双手抱胸懒散的靠在那,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