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想起了那个男生。
他没有再来书店,应该是有事,或者是他不要这本练习册了。
白瓷从书店里出来,听到对面有人喊了一声“哥”后,追了上去。
隔着一条马路,对面三五成群的男生走过,为首的男生穿着白色的里衫,衣服披在肩头,他们走在上坡的路。
书店周围几个女生窃窃私语:“那是新来的校霸!脾气劲爆,一身匪气,也不知道咱校花看上他什么了。”
“是啊,这样的人肯定很差劲吧!”
“听说他家境不怎么样,完全没顾北辰家境好,顾北辰是大帅哥也就算了,性格还温柔,上次看到他在抚摸猫咪,看得我心都融化了。”
后来,那几个女生议论的话,白瓷没再听,耳朵里只有路过的风声,和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们口中所说的校霸,太像一个人,白瓷对他再熟悉不过。
她的前夫哥,程执。
要说脸,硬帅无技巧,丹凤眼,个子高,宽肩窄腰,身上带着一股“野劲”,像是恶犬,更像狐狸,用外表引人沉沦后,瞬间放手。
狡猾的,奸诈的,不择手段。
他身边桃花无数,但在遇到白瓷之前,没谈过一次恋爱。
跟程执在一起后,白瓷越发像他,一样野。
现如今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傍晚陈姨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小白啊!你快回来看看你爸。”
白瓷不太喜欢被陈姨叫,吊着一口气,烦闷道:“他咋了?”
在陈姨的絮絮叨叨下,白瓷还是去了。
公寓里狼藉一片,白瓷站在门口,怀疑着,水是不是跟滚筒洗衣机一样给这里也冲了冲。
进了客厅,才发现白弘业喝了酒,在摔东西发酒疯。
“死婆娘,我让你跑,我让你跑,你以后别再给我回来,你就跟别的野男人跑了去吧!”
陈姨的头发成了鸡窝头,乱糟糟的,害怕地抓住白瓷的手,说:“你爸他家暴我!”
白瓷走进屋里看状况,白弘业一个酒瓶摔过来,砸在了墙上,大骂着:“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吃里扒外的,我给你们可花了不少钱,白眼狼,我要打死她,砸死她!”
“死华琳,你敢回来一次,老子就打你一次,打到你死为止。”
“还有你这个小杂种,老子讨厌死了你了,要你有什么用,滚啊,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家,你给我滚出去。”
白弘业喝醉了,脸上酡红,打着圈圈,大声唾骂。
白瓷冷冷地看着白弘业,一言不发。
“我打她怎么了,你看不惯我?我就要打,把她给打了,我的老婆我还不能管了,你个小兔崽子,拿什么眼神瞪我?”
又是一个青色的酒瓶砸过来,白瓷闪身躲过,看着酒瓶碎片四溅落在地上。
刚刚要不是她及时躲开,那砸在墙上的酒瓶就是砸到自己脑门上了。
陈姨推搡着白瓷的胳膊,叫苦道:“这可怎么办,我已经怀了你的弟弟妹妹了,他不能打我啊!”
“我帮不了你,这是你自己犯下的错,你当初就不应该拆散我的家庭。”白瓷抽回了手,冷着一张脸,“你让我无家可归,活得像一条流浪狗,那么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帮你?凭什么?”
“那…现如今我也算是你妈妈了啊,你得帮帮妈妈。”陈姨死死缠着白瓷的手,不让她走。
“我问你话呢。”白瓷眸子一红,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嘶吼道:“凭什么啊!凭什么?!”
楼道里尽是白瓷声嘶力竭抓狂的吼叫声,砸碎了楼道的空气撞回耳朵里,连屋里醉酒的白弘业也被吓到了,没了动静。
陈姨被吼懵了,凌乱的头发还耷在脸前。
她怔怔地看着白瓷,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白瓷一脚踹开身边的砸出家门的破铜烂铁,下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