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就这个规矩,强迫不了。
抱着匣子出去的时候,时媱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的积分啊,就这么白白花出去,她都没舍得买其他东西。
这老乞丐,坑人不浅。
好在程思嘉没有问她哪来的钱,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见着时媱抱着东西,老乞丐先是心一虚,接着摊开爪子:“给我吧,咱钱货两讫了。”不等时媱开骂,继续道:“你们后续要是还有什么问题,就去城西东民巷巷尾那颗香樟树下的破庙中找我。老夫我是没什么钱,但在郢城,也是能被称一句江湖百晓生的。”
时媱吐出口气,将荷包递过去:“行,我信你。今天的事,还请老丈不要和任何人说,若是有新的发现,也请您及时告诉我们。”
将现在住的客栈地址给他,时媱和程思嘉摇摇晃晃的回去,累得不轻,刚好遇上了同样回来的魏明泽。
“游神医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魏明泽叹气:“别提了,他走了没几步就说累了,又没多久,说饿了,我烦得没边儿,就让他自个儿先回来了,我一个人去查。”
“如何。”程思嘉上前搀住他,“有没有什么线索。”
线索自然是没有,打听了许多附近的人家,也暗中探访了城里的边边角角,愣是没有半点消息。
他苦笑:“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算错了,穆平安他们根本没有被带进城。那么大个人,还有俩孩子,这群盗墓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这般隐秘。”
程思嘉:“我们这儿倒是有一些线索,先回房吧,回房再说。”
屋内,游熠躺在床上,祁晟靠着桌子喝茶,见他们回来,游熠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赔笑。
“回来了,怎么样。”
魏明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床上,哎呦着和程思嘉诉苦,求软。
祁晟倒了杯水,递给时媱,又接过她手中的匣盒,不算轻。
“这是何物?”
“线索。”时媱开口。
打开一看,是布:“怎么说。”
时媱也拿不准,将自己的想法和遇着老乞丐的事情摊出:“就这些事儿,我觉得里面有问题。可能接应盗墓贼的,就是牡家的人,尤其是那个乔二,出城和进城不足一天,看着就不是好人。但听那个伙计描述,牡家的当家是个‘老实人’,其夫人更是个心灵手巧的能人。”
不像是能和盗墓贼扯上关系的。
“你要这么说,确实很可疑,箱子足够大,能装得下孩子。没有将士盘查,顶着城门开离去,又顶着城门闭进来,也不会引起更多的人注意,只当是懈怠。”魏明泽分析着,也是对上了思路。
“那从牡家入手找穆平安他们,是有很大可能的啊,总比没方向,像个无头苍蝇强。嘶……说起来,一个姓穆,一个姓牧,倒是有‘缘分’。”游熠眼睛转了又转,“不如去牡家探探。”
魏明泽本就有怨气,听他上嘴皮和下嘴皮这么一碰,就要探探,连忙道:“你说得轻巧,要怎么探!”
游熠:“这还不简单,不是说了那主母生病要死了,且不提她是不是妖,我这么一个神医,亲自上门看病,还能推三阻四不成。”
“行,那你就去。”
游熠反唇相讥:“你得陪我一起。”
魏明泽有些离谱的瞪大了双眼:“凭什么!我才不要和你一起。”
“就凭那老乞丐,说她是妖。我一个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的,万一不知道问了什么,惹恼了她,不是得有个人保护我。你可是道士,还是个伏察,保护百姓是理所应当的吧!”游熠噼啪一顿,料定他无法拒绝,又不会推给程思嘉。
游熠冷笑,他这半个月可瞧得清楚,这里就他一个光棍。
拿捏这些人,哼,简单。
如他所料,魏明泽指着他的鼻子好半天,最后恨恨的放下:“行,你行,我陪着你去,我到底要瞧瞧你要怎么探。”
“那你们在明,我去后院在暗,若你们不顺利,我也能兜底。”程思嘉回。
时媱立刻道:“我也去,绝对不拖后腿。”她认真的保证着。
程思嘉想了想,觉得也成,刚要答应,祁晟垂着眸子打断。
“ 程司捕,你去盯着那个乔二,我陪着她去,这布确实是妖织出来的,你们去我不放心。”
淡淡的妖炁染在纵横的经纬线上,浸在每一根丝线里,若伙计没撒谎,那牡夫人,或许还真是妖。
就是不知道这个妖,在里面扮着什么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