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五年，他们仍旧保持恋爱时的习惯，会彼此相拥在沙发一起欣赏一部老电影，一天看不完也没关系，攒着慢慢看。

最重要的是他们彼此珍惜这样温情的时刻。

林亦珩在同沈蓠恋爱前，就没有什么娱乐，无非就是玩玩公司的游戏，自己上手测试一下。

电视剧电影念书时偶尔会看一看，但自毕业进了钦言就很少看了。后来，同沈蓠一起，他也不怎么挑了，家长里短的，浪漫爱情的，都能看一点进去。

主卧内洗手间的水声哗啦啦响，沈蓠在洗澡。

林亦珩挑了一部八零年代剧情片《没有航标的河流》，投上墙上的白色投影幕布。

回卧室脱下上衣短裤，赤|身光脚走进浴室。

沈蓠在洗头发，仰着优美的脖子，站在莲蓬头下，长发湿漉漉搭在如蝴蝶般灵动的肩胛骨，露出光洁的额头。

林亦珩几步走近她，莲蓬头里，水倾泻而下。他侧头印上她的唇瓣，将蝴蝶骨握在手心，领着它在水中荡漾，上下颠簸。

沙发垫清凉，沈蓠盘腿坐进去，将头靠在他厚实的肩膀，说：“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电影画质有些糊，两人当打发时光，也没在意。

林亦珩动动手臂，将她揽得更紧，“唔”一声，“不要了。”

她生小芙时，产程太长，整整四十八小时，以致最后无痛都失效了。她耗尽力气，痛得撕心裂肺，才把小芙生下来。他不想再让她经历那样的痛苦。

可沈蓠是独生，她从前就羡慕苏岑。“我们两个人都是独生，没有兄弟姐妹。那我们再多生一个，不好吗？家里热闹。”

这个问题，她都跟他商量了有一年了。他都不为所动。她今天再找准机会说服他：“你看，我们再生一个像小芙一样漂亮的妹妹，多招人稀罕呀？或者生个弟弟也行。”

“招人稀罕？小芙，小小年纪，程昭屿家那个臭小子就要她嫁给他，求婚。再来一个，你乐意吗？”林亦珩现在想起来这事，就越发不满。

“啊？我觉得挺好的呀。让让自信，胆子也挺大。不像某些人求婚，只敢在游戏上，最后还是闹得人尽皆知呢。”沈蓠故意假装听不懂他的话，顾左右而言他，还把他当年第一次求婚失败的荒唐事拿出来调侃他。

“你知道？”林亦珩顿时从沙发里坐直，手臂也将她扶起，眼神从投影幕布落向她尚红的脸颊，惊讶不已。

沈蓠和他对视，嘴角含笑，点头说：“嗯。”

“你骗我又跟你求一次婚。”林亦珩有点儿委屈。

沈蓠再次点头，“对啊，我就是故意的嘛。”然后，给他一些甜蜜的安慰。她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吻，“好了，求都求了。”

林亦珩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沈蓠趁热打铁：“生不生？”

“不生。”他一口回绝，转移话题：“五周年纪念，我们带着小芙出去旅游吧？”

沈蓠很执着，晃着他的肩膀：“生不生嘛？”

林亦珩含糊“唔”一声，“再说吧。”

沈蓠终于满意地问：“去哪儿？国庆人好多。”

林亦珩揽上她的腰肢：“带她去看看大海吧。”

——

国庆的平潭岛，游人还不算太多。

沈蓠提前做好攻略，特意避开国庆人最多的前三天。她和林亦珩四号上午才带着沈芙从雁城出发。

沈芙小朋友第一次坐飞机，粉红脸蛋儿上透着兴奋，眼睛晶亮亮的。但是她却很乖。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沈蓠带过来的图画书，累了就休息。

这样沈蓠和林亦珩都省心许多，在飞机上休息足够，一到民宿，整理完行李，找个店解决晚餐，也有精力带沈芙出去走走。

沈蓠定的民宿在坛南湾附近，所以今天只带沈芙到坛南湾去，明天才沿着线路出发。

沈芙小朋友第一次看海，穿上她的粉红泳衣小裙，小脚丫踩在细软的沙子里，咯咯笑道：“妈妈，这个沙子在咬我的脚，好痒啊。”

小朋友幽默的形容，逗得沈蓠哈哈大笑。

“哇，爸爸妈妈，大海好漂亮呀。”她什么都是第一次，什么都是新鲜的，在沙滩上兴奋地大叫。

疯玩起来，甚至直接躺进沙地里。

沈蓠和林亦珩对沈芙一直松散放养，也没管她，结果就是回去时，她一路走身上的沙子一路掉。

沈蓠回民宿好好给她洗澡洗头收拾了一番，小朋友玩累了也没要哄睡自己躺在床上滚了几圈便睡了。

原本第二天的日出安排也因沈芙小朋友的赖床不醒而没能成行。

后来，俩人便带着沈芙小朋友往北部湾玻璃栈道走，带她去看风车。

图画书上的风车认了好多遍，她总说：“妈妈你带我去看风车吧。”

今天沈芙小朋友终于看到她心心念念的风车了。

碧蓝海水波光粼粼，风车在微风中轻轻转动，宛如童话般的仙境。

“哇，爸爸，妈妈，你们看。风车。我看到真的风车了。”沈芙小朋友看见风车又是蹦蹦跳跳，小小手指指着风车，激动得不行。

海风将林亦珩的大短裤衩吹得向后卷起来，他背风挪了挪，对沈蓠说：“你看她，我们以后每年都带她出来走走，她是不是每年都这么快乐？”

海风渐大，她的长发迎风飘扬。她伸手去抚，笑说：“恐怕明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