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啊,大姐姐不知道才好……我不想她愧疚,你也别告诉她,我告诉你这些,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不然没机会说了。”
她早知自己中了毒。
宋今气得一时不知该说她什么。
宋今握住她的手,嗓音坚定:“徐怀捻,你还没过及笄礼呢,你不会死的!”
徐怀捻轻轻笑起来,目光飘忽看向天空:“好想再和大姐姐看一次打铁花……”
那年岁除,她下了学堂偷偷溜到徐涟儿屋,拉着她爬狗洞出去看打铁花。
璀璨的火花耀眼无比。
倒映在稚嫩孩童的眼中,如漫天星河。
*
八公主幽禁期间中毒,皇帝震怒,扬言就不会八公主太医院脑袋都不保!
宋今还未出宫,在徐沐柠宫里坐着。
“八妹妹怎么好端端的中毒了?”
毒发前,宋今正好在里面。
徐沐柠是知道这个的,但转念想到五公主可能也去过,便不知道该怎么猜测了。
宋今沉思:“我去的时候八公主已经中毒了,她口中说的她们,多半是给她下毒的人。”
“她们?”徐沐柠拧眉,“她们是谁?”
宋今:“从八公主的话里,像是学堂时认识的,三公主不妨往那处想想。”
学堂?
徐沐柠想起幼时上学堂的日子,顿时头大。
皇子公主的学堂不在宫中,特意设在城外的山上,除了皇子公主,还会有一些世家子女前往。
真要排除起来,难上加难。
“若真要怀疑,五妹妹的嫌疑更大。”
宋今不置可否。
但终究是只有她们见过徐昭染,做不得证据,也拿不出证据。
不多时,传来八公主痴傻的消息。
竟是太医把毒解了,但毒素侵蚀太快,损害了八公主脑部,能救回性命已是幸运。
如此歹毒的毒,医术高深的太医认出是医书上记载的,北狄的毒。
兜兜转转,又绕到北狄上。
皇帝彻底恼了北狄。
宋今却是在听到这个消息,陷入沉思。
杨朝雪给她下的毒,不也是北狄的吗?
为何五公主也会有?
*
暮色西沉。
宋今的车驾缓缓驶离宫门口。
马车没有往侯府的方向走,掉了车头往摘月楼去了。
秦绾听到她来,笑得开怀,“小娘子来了,真真是难得啊!”
宋今抱着符纸进来。
“诶,你身边的小丫头呢?”
“我将才从宫里出来,不便带着她。你刚出狱,我来给你去去晦气。”
秦绾深以为然:“是要去去,最近晦气的事太多。”
符纸在火盆里燃烧。
宋今伸手扶住她,勾着她的手指,带她跨过火盆。
“好啦!”秦绾放下裙摆,在她面前转了个圈,“晦气一去不复返!”
宋今摇头失笑。
“小娘子~”秦绾忽然贴脸过来,“就要岁除了,你想好何时启程啊?”
宋今伸出手指推开她,“怎么你也来问我?我离不离开青州,对你们很重要吗?”
秦绾抓住她的手指,“等等,还有谁问你了?”
“这不重要。”
“行吧。”秦绾轻轻摇起团扇,“现在全盛安都在等着你离开,那本《侯爷的谋妻之路》在坊街盛传,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在写你和侯爷。岁除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定然是要回青州的,我们侯爷啊,就要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笑着。
天色已然暗下来。
秦绾不再留她,叫来车夫送她离开。
宋今回到侯府,碰巧遇到下值回来的崔怀寄。
“侯爷!”
宋今快步上前,注意到时桉手里的木盒,“嗯?这是什么?”
崔怀寄扶住她,无奈道:“慢点,小心脚下。”
宋今立马端正起来。
时桉适时把木盒递给她:“方才有个小厮过来,说是给娘子的。”
“我的?”宋今疑惑。
素手缓缓打开木盒,一枚带血的鸳鸯玉佩陡然跃入眼中。
杏眼骤然睁大。
“啊!”
崔怀寄眼疾手快伸手护住她。
时桉拾起那枚玉佩,放在手帕里递过去。
宋今颤抖着双唇,眼神带着惊惧:“是……是阿爹的玉佩!”
白玉鸳鸯佩,是阿娘和阿爹的定情信物,她绝不会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