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循着原路回了长宁府,小道湿滑,不免耽搁了些时间。
见着萧妍的时候,王太医直觉她的情绪更差了。他心中腹诽,又是个难搞的主。自己也算是看着这小丫头长大的,好像是忽然有一天萧妍才变成这样沉默寡言,就连眸中心绪也藏着不为人所知。
他公事公办地回了句。
“心病,像是癔症。”
萧妍听着这话偏过头来,分了几分眼神。远远瞧着里面的起伏与暗涌似乎一闪而过。
“劳烦王太医了。今夜我还有些事,就不留大人了。”
二人之间有些情谊,萧妍也不在多问,立马就下了逐客令。不过她确实很忙,几乎是王太医前脚刚走,后脚她就上了马车去了后宫。
院中有残花败落,似是一种少见的花种,纯白无暇,却不耐严寒,早早的便凋了。
萧妍收拾行装入了宫,现今时节,又将是一年新始,宫内皆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皇后自然也跟着操劳。
“儿臣拜见母后。”
和对太子不同,皇后对萧妍的态度和早年的萧肃如出一辙的纵容溺爱。她见了萧妍,只觉她又瘦了,神情不免忧思。
“你又瘦了。”
萧妍淡道。
“最近还好。”
正值年少的萧妍面容姣好,厚重的裘衣掩盖着单薄,话语同她的眼睛一样沉默。
皇后自觉亏欠,每每召萧妍入宫都要想法子好吃好喝地招待她。
“先前你说爱吃这红豆饼,母后又做了些,尝尝看?”
小时候总闹着吃甜食,现在萧妍看着这东西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兴许是萧肃整治的手段雷霆,这后宫之中也算安逸,时不时有宫女的嬉闹声入耳。
萧妍重重的叹了口气,拒绝了。
“儿臣才用了晚饭,现在吃不下什么。”
皇后讪讪地收回喂食的手,岔开话题。
“再过不久便是娘的生辰了,娘决定大办。”
皇后说着去觑着萧妍的神情,一无所获。心下的思绪落到谷底。
“算是帮你,你也能见见想见的人。”
寿辰受邀者自然是很多,在其中拉拢人心最为便利,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萧妍亦是做此打算,必要的交际是不能少的,刚好这又是个极好的机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