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高,生得没他好看,一看就不会武,不是宋知钰喜欢的类型。
周彻安莫名打了个寒颤,又将头磕在了地上,“萧大人,宋知钰年幼尚不懂事,若有什么得罪您了,还请大人海涵,放他一条生路。”
眼前的男子看着比宋知钰还小上两岁,却说宋知钰年幼,萧寒砚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他声音懒懒散散的,起了逗趣的心思,“我若是不放呢?”
“草民愿替他受过。”
萧寒砚嗤笑一声,喜怒不明,“你倒是讲义气。”
萧寒砚从小桂子手里接过茶盏,轻呷了一口,“前几日书院几位学子因为吃错东西腹泻,错过了今年的考核,你可知晓此事?”
周彻安身形一顿,他以为自己做得够隐秘了,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萧寒砚的眼睛,沉默良久才答道,“草民知晓。”
宋知钰捧着汤婆子窝在床上,见萧寒砚进门忙问,“人平安送回去了吗?”
“这么放出去容易让人心生疑窦,过些日子再将他打发走。”
萧寒砚并未告知宋知钰周彻安暗中替他报仇之事,这个恩情他会偿还,乔潜等人他也会亲自处理。
宋知钰转念一想也是,萧寒砚喜怒无常,暴戾恣睢,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若是周彻安进了萧府还能全头全尾的回去,恐怕会被人盯上了。
“尽早将他送出去吧,他性子软,不会乱嚼舌根。”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一道略带不满的冷哼声。
“你倒是了解他,连他性子如何都知道,性子软还敢夜闯萧府。”
宋知钰笑道,“你让人暗中盯着他,我怕他为了救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周彻安不知他和萧寒砚的关系,只当他被掳走,保不齐会暗中寻萧寒砚的把柄作为筹码。若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他不一定来得及阻止。
萧寒砚脸上怒色未消,“周彻安这人虽然相貌平平,胆小如鼠,没什么能力,但对你却是一等一的忠心,正好你手里无人可用,他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宋知钰斜了他一眼,正色道,“朋友自然是要互相为对方考虑,没有什么忠不忠心的。事情重大,我不想将他扯进来。”
此事越多人知晓,对他探查真相越为不利。
周彻安也帮不上什么忙,他不想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哼,你倒是护着他。”萧寒砚面露不满。
宋知钰请他了一口气,“他都能钻狗洞来救我,我自然也要为他考虑一二。”
屋内烛火葳蕤,银丝炭滋滋作响。
宋知钰手里的汤婆子被换了一个新的,热得他手心出汗。
萧寒砚问道,“过些日子宫中要举办夜宴,帖子已经送到府上了,你想去吗?”
“要去。”宋知钰毫不犹豫的点头。
在萧府他的安全虽然得到了保障,但同样行动受到了限制,获取消息的来源受限,想要查清应城惨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宴会上觥筹交错,人们虚以逶蛇相互应付,三杯酒下肚,说不定能套出什么消息来。
入京后他曾参加过几次宴会,但目的太明显,无人愿意搭理他。因着他和萧寒砚的关系,此次定会是另外一番境况。
萧寒砚唇角微勾,“宋舟会代表忠义侯府前去,届时你同我坐在一起。”
“我和你一同出现在宴会上,恐怕会让人生疑。”宋知钰皱眉。
回京一年,他曾多次在宴会上指桑骂槐,讽刺萧寒砚。如今在外人看来,他是因为得罪了萧寒砚而被人送进萧府任人宰割的。两人应当是水火不容,若他突然出现在宴会上,还同萧寒砚坐在一起,恐怕会惹人非议。
“这有何难?”萧寒砚语气轻快,“就说我看上你了,强行将你留在身边。”
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的借口,但不符合萧寒砚暴戾恣睢的行事作风。
宋知钰思忖片刻,清了清嗓子,“你让人放出风声,就说为了报复我让我做了禁|脔。”
话不必说得太过详尽,届时自然会有人将其传播成他想要的样子。
片刻等不到回答,正要开口便听到了一道略微有些不满的声音。
“禁|脔不好听。”
宋知钰抬头睨了他一眼,“你能想出什么好听的说法?”
禁|脔就禁|脔吧,萧寒砚妥协了。
洗漱完回来,屋内新增了一盆银丝炭,暖气熏得宋知钰脸色泛红。
刚脱下大氅,看到床边新增的东西,宋知钰神情一顿,很快便恢复如常。
雕花拔步床头横放着一张软塌,软塌与床头紧贴,上面还放着枕头和被衾。
见宋知钰没什么表情,萧寒砚心里没底,但脸上却如同无波的古井一般,让人看不出喜怒,“你要是不想和我睡,我就睡软塌。”
宋知钰倏然一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