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月实在是不想接近邵铭玉后院的女子,奈何人家上杆子来找。
马丽蓉自从流产醒来后,得知自己被花葵所害,心中对其恨入骨髓,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怀上了,马丽蓉抱头大哭,恨老天不公平。
凭什么害人的人能有身孕,为什么她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
原本就弱柳扶风的人,竟然有些瘦骨嶙峋。
钱月看见她时也是被吓了一跳,那脸颊都凹进去了,身上的衣服像罩子一样。
原本想赶马丽蓉回自己的马车,也就狠不下心来。
没想到几日下来,两人对弈,倒也打发不少时间。
“哇、哇哇!”
马丽蓉皱眉,对着钱月说道:“莲姐又哭了。”
钱月点点头,自从行路以来,莲姐一直晕车吐奶,还不满周岁的小娃娃可被折腾坏了。
蒋氏在自己马车内抚头皱眉,脸色不怎么好看,将手中的帕子扬出去,大声道:“哭哭哭,就知道哭,这一路平添的心烦。”
蒋氏本来身子就不好,这么长的路让其很是疲惫,不分早晚耳边总能传来孩子的哭声,终于忍不住。
“停车。”蒋氏喝道。
下车走向后面石榴的马车前,说道:“怎么才能让孩子不哭。”
石榴一脸急色抱着莲姐下了马车,对着蒋氏俯身,摇晃着莲姐说道:“俾妾想尽办法了,可这孩子就是安静不下来。”
蒋氏看着正在尖声哭叫的莲姐,发现自己对孩子有些讨厌起来,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
蒋氏实在受不了了,面无表情说:“吃点药不就好了?”
石榴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蒋氏,大惊说道:“不行啊少奶奶,莲姐刚八个月,不能吃药啊。”
蒋氏无所谓道:“少吃点就好了。”不等石榴说话,就吩咐人去拿药,晕车药是提前就准备的。
蒋氏将药挖出一点点,伸手就要放进莲姐嘴里,石榴连忙抱着孩子后退。
蒋氏生气:“躲什么!”
石榴掉起眼泪,无可奈何的看着那药就要放入莲姐嘴中。
“等一下。”
钱月这时从马车上下来,出声打断。
蒋氏更加烦躁,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厉声道:“你又做什么?”
钱月却微微一笑,对蒋氏行礼:“妾俾知道少奶奶见不得莲小姐哭坏了身子,不过妾俾听大夫说过,将药喂给奶水充足的人,再让婴儿喝下奶水,也有效果呢。”
蒋氏撇撇嘴,不好意思反驳钱月说自己关心莲姐的话,听到后面,觉得此法也可行,也更稳妥些,于是让奶娘吃了晕车药,再喂给莲姐。
石榴向钱月投去感激的眼神,钱月却当作没事人一般,夸赞了蒋氏几句就回去了。
马丽蓉夸赞钱月:“姐姐真是善心,若是后院都像姐姐这样的人就好了。”
钱月微微一笑,不做应答,心中倒是对蒋氏这人低看几分,石榴再怎么说,也是从她院里出去的,刚开始对石榴还不错,如今怎么越来越差了?
李妈妈同样在问蒋氏:“少奶奶,石榴毕竟是您的人,这样做容易让她心中有怨气。”
蒋氏冷哼一声道:“当初是为了让她制衡花葵,帮我挽回少爷的心,可你看她呢,闷葫芦一个,生了个孩子,什么也不看重了。”
“再说,现在我和少爷名存实亡,也不需要她了。”
李妈妈心中叹气,若不是出了蒋老爷那一茬子事,也不至于如此啊。
……
一个半月后,钱月一行人安全抵达京城。
早就到了的邵府下人,一早就在城门等候,接到人后,带着前去新宅子。
钱月按捺住想掀开帘子的心,蒋氏提前放话,到了京城后不准掀帘子随意乱看,否则钱月早就和铃铛讨论这讨论那了。
还是头次来京城,据说是富贵熏天,软红香土,却像鸟一样关在笼子里,到了地方后,再放出来。
京城的宅子终于到了,钱月被抬到角门进去,有仆人在前方带路,这回可以看了。
此处宅子一点也不比城固县的小,而且是翻新的,院内绿植花草生长旺盛,看上去生机勃勃。
钱月猜想,等邵铭玉在京城扎根,邵家的人都会搬过来,不然买这么大宅子作甚。
邵铭玉的院子还叫墨竹轩,不过令钱月没想到的事,自己竟然单独有一个小院。
在老宅时,都是住在主院的侧房,这次直接与主院分开,与邵铭玉居住的前院距离很近。
钱月心中有些忐忑,她不太明白邵铭玉为什么这样安排,他不生自己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