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已经没了,入土为安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邵铭玉前程无量。
若蒋家不疼爱蒋氏,就应该拿住这份邵家的愧疚情,必有长久好处。
钱月只能猜想,应该是蒋家很早就得罪了邵铭玉,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所以不惜脸面也要让邵铭玉沾染污名,避免日后报复。
刚才那些人的叫喊声确实起到了作用,不少旁观者都跟着起哄,邵铭玉似乎无话可说,冷冰冰的看着蒋老爷。
蒋老爷与其对视,眼神恶毒,过了今日,你这新状元将污名远扬,为官看重人的品行,邵铭玉,我看你还有什么前途。
“老爷、太太、大少爷,你们来了。”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正是李妈妈。
蒋老爷皱眉看去,这人似乎是从府里陪嫁过去的,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听李妈妈说道:“老爷、太太,小姐生前最希望你们能够站在她身后,给她撑腰,小姐是那么骄傲一个人,可她三年未孕,她心里也怕啊。”
“可你们为什么总是利用小姐给自己谋取好处,看不上邵家,却大肆索要,导致小姐在夫家没有脸面,生产之事是让小姐身子雪上加霜。”
“可你们的私心和利用,才是最大的凶手。”李妈妈说到最后泪流满面。
蒋老爷噔噔后退,满脸不可置信,颤抖着指着李妈妈:“你被邵家收买了,你到底存了什么心。”
苗氏却踉跄走到李妈妈身边,拽着她的胳膊问:“真是这样吗?”
李妈妈哭出声来:“是。”
苗氏似乎受到打击当即晕了过去。
蒋利选连忙抱起苗氏跑出去找大夫,蒋老爷见状,知道今日只能到这了,留下最后一句话:
“邵铭玉,你邵家保小弃大是事实,你不管不顾是事实,说再多也无用。”
随着蒋家人离开,看热闹的人也心中复杂的离开,倒真难说此事谁对谁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花葵、马丽蓉等姨娘傻傻的站在原地,直到人走了还没反应过来。
钱月见邵铭玉周身冷气肆意,也不敢上前,只有李妈妈上前说道:“大少爷,还请让老婆子守在小姐坟前。”
邵铭玉点点头,李妈妈他只是知会了她一声,邵铭玉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说话,难说在她心中是更怨邵家还是蒋家,不过她刚才说的一番话却是事实,没有偏向谁。
邵铭玉转头看向蒋氏棺材,她刚嫁过来时是什么样?
他只记得,当时父亲高兴的对他说,蒋县令会将女儿嫁给自己,这是邵家摆脱商贾身份的第一步。
自己也很高兴,对待蒋氏尊重,可蒋家每年都会从邵家索要大量钱财,平时却流露出看不起邵家的样子,蒋氏不孝祖母,不敬婆母,自己心中渐渐对她不满。
直到她离世。
邵铭玉回过神,看向钱月,见她一脸担心,邵铭玉投去放心的眼神。
出行照旧,棺椁抬到专门车上,随着家里主子们上车,一行队伍开始出发。
钱月站在府门处,目送队伍远去。
这次是快马加鞭,二十天就到达了城固县。
邵家在收到信的那一日,就已经全部挂白,灵堂也搭建起来了,邵铭玉一行人到达后,棺椁立马被摆放到灵堂中,丧乐随之响起。
邵铭玉这边被大老爷邵审和太太孟氏单独叫了过去。
问了蒋氏具体是怎么去世的。
邵铭玉如实回答,并将蒋家闹事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邵审怒的拍桌而起,道:“邵家何曾亏欠过蒋家,保小不保大一事是你祖母太想要重孙了,虽然此事不占理,但哪户人家没有做过?拿这件事毁你名声,蒋家无耻至极。”
孟氏也是一脸担心说道:“对你仕途影响大不大?”
邵铭玉摇摇头道:“这要看上面的人怎么想,不过父亲母亲放心,为官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儿子自有分寸。”
邵审和孟氏做生意有一套,官场上就不行了,也只好相信邵铭玉会不受此事影响。
孟氏关心起另一件事,说:“花葵生了你的长子,原本是打算过继给蒋氏,如今是不成了,不过花葵暗害马氏一事不可不处理,不然你祖母那也说不过去。”
邵铭玉正想说话,邵审说道:“她既生了长子,实乃有功,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关她永久禁闭。”
“你府里没有主母不行,过些日子,你母亲会进京帮你管着府宅,那孩子就让你母亲带。”
邵铭玉本想处死花葵,但父亲如此说了,邵铭玉也就答应下来。
邵铭玉问道:“母亲进京的话,祖母那里还有老宅这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