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乐不可支,又拿出一大把给九小姐,二少奶奶冯氏撇撇了嘴,似乎不太喜欢这九小姐。
钱月收入眼底,感觉除了杨氏,这府里的人对九小姐的态度都很微妙。
众人说说笑笑,二少奶奶冯氏问道:“钱娘子也姓钱,不知是不是咱们远方亲戚呢?”
钱月摇摇头道:“我自小不知父母为谁,竟是不知自己来自何处。”
冯氏没想到钱月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知道自己说到人家伤心事,投了个抱歉的眼神,不再言语。
钱月温和一笑,说:“上次也与杨太太说过,见了太太甚觉亲切,咱们又是同姓,没准是您家出来的呢。”
杨氏还没说话,九小姐装作懵懂道:“年年都有来家里认亲的,还拖家带口,也不知咱家哪来的这许多亲戚。”
钱月皱眉,这话岂不是说自己是看中钱家势力,将自己同那些打秋风得人放在一处,自己再不济也有个状元丈夫。
杨氏却还是一脸笑,故作样子拍九小姐的手,责怪说:“胡说什么,钱娘子是说客气话,和那些人不一样。”
九小姐“哦”了一声,对钱月道:“对不起啊钱娘子,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攀关系的。”
钱月勾起嘴角,轻声说:“没关系,九小姐可能不知我家老爷是状元,还是本朝唯一一位大3元,老师是当朝大学士,入阁阁老,也是有许多攀关系的来我们邵府呢。”
九小姐脸色有一瞬间的发青,接着又恢复原样,对杨氏道:“母亲,原来钱娘子家里这么厉害,那为何还要来我家呢。”
杨氏还没说话,钱氏脸色已经变得难看,她语气不好说:“月儿,这些不是你该问的。”
九小姐嘴一瘪,可怜的看着杨氏。
杨氏却是出奇的没有为她说话,笑容也淡了下来说:“你姑母说得对,你饿不饿,要不去吃些东西?”
九小姐神色略显慌张,却不敢再说什么,诺诺道:“女儿是有些饿了。”然后便向外走去,路过钱月时,钱月清楚看到她的眼神展露出从未在杨氏面前展现的犀利。
钱月眸子微微眯起,看起她的性格:
狭隘自私、虚伪做作、自卑怯懦。
原来是如此性格的人,可为何偏偏针对自己呢,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和杨氏长相相近?
可她身为杨氏女儿,也不该如此反应啊,而且自卑怯懦,更不应该出现在一位嫡出的小姐身上。
钱月想自己可以暗自打听一下这位九小姐。
钱氏对钱月不好意思笑道:“这孩子向来口无遮拦,钱娘子你别放在心上,咱们都是为了老爷们的差事而来,无需叫旁人知晓。”
钱月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放在心上。
到了晚上,是钱府的年夜饭,里里外外摆了五六十桌,这只是钱家的主脉。
钱月身为客人,又是邵铭玉的内眷,钱府倒也没晾着她,把她安排在第三排左右位置。
左右相邻的钱月一个也没见过,只好听着她们热热闹闹的讲话。
没一会儿,杨氏身边的和妈妈来找钱月,说:“钱娘子,我们太太在老太爷那,老太爷想见见您呢。”
钱月有些意外,老太爷见自己作甚?只好带着不解前去。
此刻老太爷屋中,只有大老爷钱通和大太太杨氏以及钱氏,钱月进来后,没有四处张望,低头向钱老太爷行礼:
“妾身钱氏见过钱老太爷、钱大老爷。”
钱老太爷见到钱月眼神有一瞬间的惊讶,不经意看了杨氏一眼,而大老爷钱通眼睛都瞪大了。
钱老太爷亲和笑道:“钱娘子不必多礼,老夫与邵小友神交已久,颇期待与他一见啊。”
钱月微笑道:“我家老爷也是时常说起您在朝中事迹呢,将您作为榜样学习,他想必差事不忙便来拜访您。”
钱老太爷眼中闪过果然之色,这位钱娘子必定是得那位邵公子另眼相待,不然怎么会对她说这些事情。
钱老太爷本想打听嘉兴府到底出了何事,但他此刻突然对这位钱娘子好奇起来,问道:
“不知钱娘子是哪里人士?”
钱月神色一动,这位钱老太爷是钱府的定海神针,自己这一答极为关键,若能让他起疑心就更好了。
钱月没有思索直接说道:“妾身自幼便不知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姓钱,一直在邵府长大,府里的老妈子们都说妾身小时相貌平平无奇,身子也小,倒像个南方人呢。”
果然钱老太爷定定看着钱月,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