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夫人让您进去。”
钱月便随着小厮来到白氏这里,见到白氏,钱月即刻跪下。
上首的白氏面无表情说道:
“为何跪下?”
钱月抬起头说道:“一则您是夫君师娘,妾身理所应当如此,二则您方才给了妾身一个机会,妾身心中感激万分,故行此大礼。”
白氏让人扶钱月起来:“上次见你,便知你是聪明的,来这,也是你想出来的?”
钱月没有撒谎:“是。”
白氏认真看了钱月一会,后说道:“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便离开吧。”
钱月想问邵铭玉到底是因为什么被人刺杀,可见白氏的样子明显不想说,钱月只好告退。
钱月走后,白氏去到董占华书房,董占华问道:“如何?”
白氏声音明显变得温和,说道:“这钱氏是个极聪明的,想必不过明天,满京城都会传他被刺杀一事。”
董占华点点头。
白氏斟酌片刻,还是问道:“你可想好了?”
董占华书法的手一顿,放下毛笔,感叹道:“铭玉他山东一行确实是我对他一个考验,屈服或是对抗,很明显他选择了后者。”
他走到白氏身边,拉着她坐下,握住白氏的手说道:“你不觉得他很像我年轻的时候吗?什么都不怕。”
白氏脸上浮现笑意,继而有些忧心。
“可圣心难测,何况他已是储君。”
董占华往后靠到椅背上,满不在乎说道:“到那天老夫早就回乡养老了。”
白氏叹口气,只好不言。
……
事情达到了钱月想要的效果,如今满京城都是关于邵铭玉被刺杀一事,并且刑部开始来邵府问话探查此事,不过邵铭玉没醒,只好等他醒来再说。
想来探望的也不在少数,钱月只好告知邵审关门闭客,谁也不见。
等到翌日,邵铭玉终于醒了,邵审和孟氏围着他关怀,钱月只好站在后面湿了眼眶。
邵审和孟氏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邵铭玉嘴唇嗡动几下不知道该回哪句话,只好不言不语,眼睛看向后面的钱月,苍白的嘴角微微一笑,安抚的看着她。
钱月回他一个大大的笑,眼泪夺眶而出。
最后邵审和孟氏见邵铭玉累了,才说道:“你刚醒来,还是多多休息。”
邵铭玉点点头。
孟氏撇向钱月:“你在这伺候着,别扰到铭玉。”
“是。”
等邵审和孟氏走后,钱月快速坐到邵铭玉床边,芊芊细指摸上邵铭玉的胡茬,眼里满是心疼。
“你怎么又让自己变成这幅样子了。”
邵铭玉开口说话,可发出第一个音他就愣住了,只因他的声音沙哑无比,难听又沉闷。
邵铭玉茫然的样子在钱月眼里吞没,她心脏仿佛被大手攥住,闷闷地钝痛。
“我喜欢。”
邵铭玉抬眼看着钱月,钱月又道:“我喜欢。”
温软的唇将邵铭玉眼里的茫然转换为惊讶、开心,他火热的回应回去。
片刻后,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沉沉睡去。
钱月怕邵铭玉累到,便没问他事情经过,等两人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
喂邵铭玉喝下药后,钱月才问起事情经过。
邵铭玉慢慢说道:“那”
刚说一个字还是有些不适应自己的声音,但见钱月眼中没什么异常,他又继续道:
“那临清知州本想用堤坝不牢掩饰过去,见我查的细致,只好弄了个一户地主为了百亩良田,偷偷打通堤坝一口,伏法认罪之事。”
“不过最后还是被我查到他曾派人偷偷砸坝一事,将证据递到京城后,京中立即派人来缉拿他。”
邵铭玉说到这里,钱月有些崇拜的看着他,邵铭玉轻轻一笑,摸了摸钱月的头。
“这知州曾威胁过我,说他背后的人我惹不起,即使他不说我也猜到和信国公府脱不了关系,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明目张胆在路上刺杀我。”
“他们算计我不成,便直接来狠的。”
钱月忧心道:“肖棕妻子谢氏曾明里暗里让您去给信国公府服软,他们这是看老爷既不屈服还反过来打他们脸,恼羞成怒了。”
邵铭玉勾唇一笑:“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了,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刺杀我的竟然还有另一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