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内室看望邵仲,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坐到邵仲床边啜起泪来,他无奈摇头。
床上的邵中胳膊和背上皆是一道道划伤,这些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还是腹部那道伤口,刺进有两指深。
但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只要伤口不化脓,惊心养护,对性命无碍。
听到大夫如此说,勇毅侯才放下心来,勇毅侯府好药多得是,治好邵仲不成问题。
接着勇毅侯立马派人去查此事,只要是宝坻中人干的,就没有他查不出来的。
第二日下午。
仲哥幽幽转醒,他嗓子剧烈干痛,猛烈的咳嗽起来,一道慌张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便有茶杯送到自己嘴边。
仲哥睁开眼,竟是一脸憔悴的崔姚,她满眼担心的看着仲哥,仲哥连忙躲避视线,不过实在是渴极了,捧着茶杯就喝了起来。
崔姚担心问:“邵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邵仲这才想起自己被追杀一事,他抿抿唇:“无大碍了,崔姑娘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吗?”
崔姚低下头,然后又坚定的抬起头说:“是,我见到邵大哥受伤,不知为何,饭也吃不进去,觉也睡不哈卡,只有亲眼看着你我才放心。”
仲哥一愣,这不是父亲生病时,母亲才会说的话吗。
他脸上泛起潮红,眼睛不自在的看向一旁:“多谢崔姑娘,我见你眼下乌青,定是没有休息,不如你去睡一觉,身子不舒服就不好了。”
崔姚哪里听不出这是在赶人,她放下茶杯,只好说道:“好,那邵大哥千万不要乱动。”
邵仲点头。
过一会,勇毅侯和崔启得知邵仲醒来,便赶紧过来。
“贤侄,身体感觉如何?”勇毅侯直接称呼贤侄,让仲哥有些微怔,他答道:“只是伤口处有些疼,没觉得其他地方不对。”
勇毅侯放心的点头:“这就好。”
崔启在一旁欲言又止,仲哥微微蹙眉说道:“侯爷可是有什么话要指教晚辈。”
勇毅侯挥挥衣袖,道:“实话告诉贤侄吧,追杀你的人本侯已经查出来了,乃是谷甘个人所为。”
仲哥表情没有意外,他已然猜到是他,只是不知是因为自己威胁他说会在殿试时问皇上那句话,还是因为折了他的面子。
仲哥说道:“多谢侯爷替晚辈查明真凶,不过此事可是有何难办之处?”
勇毅侯叹了口气:“正是,若是平时,本侯绝对亲自抓了他送至官府,只是如今不能轻举妄动谷家。”
仲哥眯眼细思,谷家时关乎着什么大事不成,还是背后有更厉害之人,连勇毅侯都不敢动,难怪谷甘敢追杀自己。
崔启在一旁说道:“此中内情,至关重要,父亲不是不想跟邵兄实话实说,实在是事关重大。”
仲哥明白了,勇毅侯父子是想让自己忍下这口气,他低头仿佛像失落一般,更让勇毅侯和崔启内疚。
“贤侄,只要你答应本侯暂不追究此事,你想要什么,本侯都答应你,人脉、钱财、名师、地位都可以。”勇毅侯许下承诺。
仲哥猛地抬头,眼神是不容亵渎:“侯爷,晚辈不是投机取巧之人,更不是唯利是图之辈,勇毅侯府是忠于朝廷之功勋,晚辈明白有些话不是我能听得。”
“忍一时之气,就能帮助侯爷和朝廷所谋大事,晚辈自无不可,还请侯爷莫要羞辱晚辈。”
勇毅侯神色一怔,片刻后哈哈大笑:“贤侄不愧是本侯一眼便看中之人,是本侯方才说错话了,还请贤侄莫怪。”
崔启在一旁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父亲竟然和邵兄道歉?
这哪里像父亲能说出的话阿,他现在对邵仲越发敬佩。
仲哥立马歉意道:“是晚辈说话太直,还请侯爷莫怪。”
勇毅侯不仅没怪罪,反而十分高兴,昨晚崔姚坚持照顾邵仲,他还觉得不妥,现在看来,简直是妥极了,他此刻无比想让邵仲做自己的女婿。
……
京中。
邵铭玉一开始收到仲哥的信件,说是在勇毅侯府居住两日,他颇为吃惊,仲哥竟然如此巧合救了勇毅侯府世子,他觉得此事不会如此简单,当即告诉了顺亲王。
勇毅侯府虽不握兵权,只是勋贵,但地位超凡,就连皇帝登基后,都要去到第一代勇毅侯祠堂祭拜一番。
邵家平白无故和勇毅侯府扯上关系,难免会叫顺亲王多想,自己先告诉他才合适。
顺亲王知道后,摩擦手指细细思考。
“谁会追杀勇毅侯世子呢,仲哥是在回京路上遇到的他,难不成勇毅侯世子进京了?然后回返途中被追杀?”顺亲王顺着这一条线索,就猜出了来龙去脉。
邵铭玉佩服道:“王爷的猜想极有可能。”
顺亲王眼睛一亮,道:“那就说明父皇和勇毅侯之间有着不浅的联系,甚至需要派勇毅侯世子亲自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