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本座一定会让两个女孩儿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说此话时的夜烛狂妄自大,就像是没有谁能够改变他的想法。
可眼前的景行和乔岳居然没有一点反应,就算是夜烛想故意激怒她们,两人也如同一方平稳的江水,不曾泛起一点涟漪。
夜烛抱手道:
“果然是白眼狼师父教出来的白眼狼徒弟,正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才会把这些学生教得三观不正。这回报父母生育之恩是最简单的道德约束,最平常的人之常情,也不知道你们这个学校教了些什么?居然还有人不愿意跟父母回家,今日本座就要好好跟这些学生讲讲么叫家庭什么叫孝道!”
夜烛越说情绪越激动,好在赶来的渡青出声安慰了夜烛:
“夜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快来,快来,所有的学生都集合完毕了,就等着您上台了。”
渡青给足了他面子,只见夜烛不曾改变他高傲的样子,刻意清了清嗓子理好自己的袖子,道:
“既然如此,那就速速随本座上台去。本座也去见一见,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那个是叫福星高照吗?你们也跟上。”
说罢,拂袖离去。
渡青偷偷朝他翻了个白眼,又转过头来对景行说:
“这家伙爱装,比他师父还装。”
渡青摇头跟了上去,看他背影就知道他有多无奈。一旁的福星高照表示自己不愿意去看讲座,这个登徒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福星:“无耻下流。”
高照:“升个小官可得意了,还不是被七十二鬼室吓得屁滚尿流。”
福星:“要不,咱们把七十二鬼放出来,再下他一道?”
高照:“好主意。”
两个小姑娘诉说着自己的计划,却被一旁的景行制止。景行看着两人道:
“宴文雪正在查名单,虽然那七十二厉鬼受过批准,但不要给夜烛递把柄。咱们先去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说罢,景行带着众人离开办公室,前往学生集合的礼堂。
礼堂里的学生各个都规规矩矩站着,平日景行对她们的要求是严格的,好在这些女孩子也从来没有辜负景行的期望,在各自所学的专业里拔得头筹。
礼堂安静得要命,舞台的一旁站着宴文雪和昼拂护法。夜烛故作声势上了台。一旁的渡青暗自呸了一声,随后上台道:
“各位同学们好,今天来呢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情。现在,有请我们的太清殿监使夜烛夜大人为大家讲话,掌声欢迎!”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随后一片安静。刘明月站在台下,放眼去寻找那些鼓掌的学生。
刘清风碰了碰她的胳膊,让她收敛一点眼神。刘明月愤愤不平道:
“这些姐妹不知道夜烛来的用意吗?还给他鼓掌!”
面对嫉恶如仇的刘明月,刘清风揽着刘明月的肩笑说:
“她们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只不过修了第一层至善心法,还不没有学区分仙神善恶。”
刘清风又看向气鼓鼓的刘明月,却感应到一股强烈的眼神正盯着刘明月。
刘清风向前看去,发现了站在舞台一侧的宴文雪。见自己被发现,宴文雪淡定自若撇过头去,
刘明月不曾理他,刘清风见状只是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刘明月的肩后转身去了其他地方。
台上的夜烛开始作妖,手中的拂尘起起落落,配合着他夸张的语气,诉说着自己当上这太清殿监使的事情。
“想必同学们都知道我师父是四界掌事肆尘,是这四海八荒内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身份。如今本座也成为了太清殿的监使,负责接管调查高山书院的事情。我知道各位来高山书院,也是因为求学心切。其实这世间有很多好的学校,你们也不必在这棵树上吊死。更何况这是一颗歪脖子树,千万不要在上梁不正的基础之上做出下梁歪的事情。”
夜烛话里有话,反复几句的意思都是高山书院不好。台下的学生不曾出声,夜烛继续说着:
“这俗话说得好,父母之恩,云何可报,慈如河海,孝若涓尘。父母生我们养我们的大恩,哪是我们可以还报得了的,父母的慈爱就像河海一样的又深又广延绵不绝,而子女的孝心往往只是像一小滴水,一小粒灰尘般的微不足道。俗话还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人生天地间,又有谁能脱离家庭和爱情而独立存在。你们的老师教你们与父母断绝关系,不曾和异性有过接触。这样的教育就对吗?你们想成仙成道,但这九重天的神仙尚且还有经历种种情劫,更别说你们这些渺小的沙砾。”
其实在一方面来说,夜烛说的话也是对的。毕竟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人存在于社会关系之中才会有健康的生活和心理。
但很多时候,这些女孩们别无办法。她们奢求不了健康的社会关系,只能紧紧抓着高山书院这一条救命稻草存活。
夜烛觉得自己说的非常好,瞥向景行冷漠的眼神,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就比如你们的同胞,你们的姐妹。福星和高照,许多年前她们和亲生父母分离,如今亲生父母找上门来,她们自然应该选择回到父母身边尽孝心,弥补这些年不曾侍奉父母身边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