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岛之所以被称为“妖魔”,当然也是有理由的。
其他魔族与魔尊多有相似之处,比如都需要这样捕猎。
但有时吃得爽了,难免兽性爆发,需要纾解。
“天快黑了。”重楼沉了沉眸子,勉强将那股热度压下。
他一贯很擅长隐忍欲念。
但开荤后,比之前可难忍了很多。
好在已经快天黑,在雨林拍戏可不算安全,特别是夜晚,往往都会早收工,并布置好安保工作。
“哒哒哒。”说来也巧,周围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是剧组聘请的安保队伍。
重楼挑了挑眉,看了看铺了一地的巨蛇尸骨,悄然隐去身影。
“啊啊啊!”不一会儿,现场就响起了人类的惊叫声。
有怪物灾难大片那味儿了。重楼勾勾嘴角,满意地闪身回到飞蓬所在的营地。
许是正值雨季,不多时就雷声轰鸣、暴雨倾盆。
飞蓬在帐篷中间的软床上,靠着枕头正玩手机。
重楼刷好牙游回来时,就瞧见他聚精会神的眼神。
“你在看什么?”重楼化为人形,挤上了床。
飞蓬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将手机递了过去。
“……”看着那张被安保队伍拍摄传出,让大家保持警惕的一地尸骨的照片,重楼的手指有点发紧。
飞蓬掰开他的唇看了看,似是满意地松开手:“知道刷牙就行。”
“……你不觉得……”重楼迟疑道。
飞蓬倚靠在他肩膀上,摇头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想想我们相遇的、也是暴雨的那晚,我不也只救了白虎幼崽嘛……呜嗯……”
帐篷外,雨声甚大,完美地遮掩了激烈的亲吻声与砰砰的心跳声。
‘重逢之后,飞蓬比之前敏感了很多。’重楼下意识想到,嘴里也就更加没了把门:“你知道,为什么有‘龙性本淫’的说法吗?”
水色空濛的眸子动了动,细密修长的睫毛扫动着,轻轻刷弄了重楼的眼睑。
他们离得太近了。
“什么?”飞蓬的唇一张一合,嗓音喑哑到几乎无声。
重楼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魔尊甚至梦到了他破碎记忆里,魔宫深处的那方血色王座。
他依稀回到了过去,沉浸在那种神魂颠倒的快意中。
清冷矜傲的神将跪坐着,手腕被束缚在王座两端。
自己却好端端披着甲胄,还戴着手套,一下下慢慢抚摸他的背脊和颈肩。
炎波血刃擦出的细碎伤口还在流血,适才几近于不败的劲敌却狼狈地挣扎着,滚落在层层叠叠的台阶上,只得仰起头,望着正向下俯视的自己。
“……为什么?”飞蓬在发问。
语气迷蒙,嗓音沙哑。
而他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走下壁阶。
隔着粗糙的手套,魔尊扣住了神将的脖颈
“你问我为什么?!”神将的意识渐渐迷离时,重楼总算听见了魔尊冷漠的声音:“那你呢,为什么要逃出去?”
有鲜血,溅落在彼此眼前。
重楼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之前的一点记忆。
“……你杀了他?”飞蓬倒是扣紧台阶,答非所问地追问道。
他明明快散架了,嗓音也断断续续的,也还是道:“魔界……魔神本就不多……为我……杀你同族……可不值当……”
重楼眨了眨眼睛,在愈发怒火中烧的爆烈情绪中,勉强了理清思路。
“我若迟了一步,你就死了!”他一想就大为理解自己当时的怒火:“呵,还是一动不动等死的。”
飞蓬识相地没有反驳。
但他很会怀柔,竟直起腰,紧紧拥住了自己。
被无声地抱了半天,魔尊到底还是退让了:“没死,你拽我的那一下很及时,成功让他避开了要害,回去养几年就好,行了吧,哼!”
都怪飞蓬眼疾手快!
“……哼……”飞蓬便也笑了。
他去吻魔尊的唇角。
一下、两下、三下……
第四下的时候,重楼瞧见过去的自己再也维持不住冷漠的表情:“别弄我!”
他捡起披风就要走。
“你等等我……”飞蓬跌跌撞撞跟在后面。
自己早在他出声前就停下脚步,但还是嘴硬了一句:“刚才和我打架不是很有力气吗,现在难道没劲走路了?!”
“那倒不是。”飞蓬摸了摸身上的伤口。
全部都愈合了。
重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自己坐在王座上逼迫飞蓬时的抚弄,本就是对皮外伤的治愈。
“有点腿软。”飞蓬将手掌搭在了魔尊的肩膀上。
重楼:“……”
他看见自己愣了愣,竟站在那里,任由飞蓬攀上来。
最后,是魔尊把神将背起来,用空间术法回了石洞。
等等石洞是怎么回事?现在的重楼陡然惊醒,开始不是魔宫王座吗?
石洞那种地方黑咕隆咚的,一点都不奢华,还到处硬邦邦的,怎么能让飞蓬这么讲究的人去住?
他对过去的自己产生了怒意与疑问,嗯,只在飞蓬的待遇上。
“然后呢?”飞蓬不满地咬了走神的重楼一口:“龙性本淫的由来,你倒是说啊。”
重楼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走仙道的龙还好,魔龙嘛……有伴侣的很少,养□□倒是很多。”
“……什么……”飞蓬难得惊住了。
这是时常出入魔界的前任神将,也不曾知道的绝密消息。
“龙性本淫,是因为魔龙好血食,残忍嗜杀,野性难驯,纵欲风流。”重楼款款而谈:“寻常人,哪怕同为妖魔,都很难受得住魔龙索取。所以,魔龙会养不止一个□□,多半是抓来的,受不住死了就再抓。”
飞蓬想了想重楼本身,突然就很是理解了:“原来如此。”
但只是理解,不存在认可。
即使看起来像,他也不是受不住的那一伙,更不是被抓的消耗品。
所以说,重楼费了多大劲瞒过自己,要求魔界各方势力不能提起魔龙一族这个特点?飞蓬想一想,实在好奇。
“呃……”但他没来得及思索太久,只因重楼的手指已然搭上腰身。
他还轻笑着说道:“我没有为自己纵欲找借口的意思,只是单纯把你应该知道的告诉你。其实,被魔龙抓去做了□□的人哪怕逃了,也很难回到过去……”
“你是说……”飞蓬却是抓住了重点:“性瘾?”
重楼没有吭声
可飞蓬坚持住了。
“你就不怕把我吓跑……”他甚至低笑了起来:“嗯……我……哈……”
“哼。”重楼仍没有回答,而是哼笑一声
“就算你知道了,也不会离开我……”重楼这才抬手抚上飞蓬的脸颊:“人不负我,我不负人,这是你的处事风格。”
正如他不会想歪点子,学记忆里魔龙一族控制□□的法子。
心高气傲如飞蓬,也不会轻易反悔。
他们会在生活中相互磨合、彼此忍让,直到寻见都觉得舒服的融洽点,再将激烈刺激的爱意,和风细雨地洒在温馨长久的陪伴中。
“再说,我从来没有强求什么,比如上下……”重楼喑哑的嗓音含了笑意:“可你太懒,就不能怪我了。”
飞蓬喜欢被他照顾,更喜欢事后亲昵的贴近和慵懒的享受。
若在按摩推拿之后,还有美味佳肴享用,那就更好了。
而这些是飞蓬自己主动之后怎么都解决不了的,中央大陆那句古话,想要拴住一个人的心,一定要抓住他的胃,确实很有道理。
“……”被点破的飞蓬恼羞成怒,回给重楼一个咬痕,就在脖子上:“你说的对,我饿了,你现在就去做夜宵吧。”
重楼哑然失笑
“你不会以为,我没提前做好吧?”魔尊戏谑地笑了一下
他都看见有安保去了,怎会猜不到能在营地里引起轩然大波呢?
那么,本来很可能准备的夜宵肯定没了,飞蓬却是嘴巴刁钻的很,就只好刷牙前先去下个厨了。
“呃嗯……”为难爱侣失败,前任神将被捏开下颚,喂进一枚枚切得细碎的美味甜点。
第二天雨过天晴,身上干燥舒适,像是全身骨头都被按摩过的清爽。
戏服早已搭在床头,早膳也在旁边。
“……”飞蓬攥住重楼牌手镯想要扔出去的动作一僵,正好对上那双抬眸时神采奕奕、灼目明艳的血眸。
其中,是数不尽的欣然温柔。
“……还不错。”他喝了一口磨得很丝滑的豆浆,默默把手镯塞回了袖口里。
不扔了,反正这才第二天,离拍戏结束应该还有大半个月,接下来就罚重楼不能上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