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赤果,被弄得狼狈不堪,你凭什么除了皮带一切都整整齐齐?!
“好。”重楼莞尔一笑,挥手抽走了身上所有衣料。
……
飞蓬沐浴在重楼炙热如炽的视线中,却莫名想到最近的两次直播。
离开大陆后,他总算愿意让重楼在镜头前露出正脸,再欣赏着弹幕里清一色对美色的追捧。
是啊,魔尊从实力到脾气到容貌,无一不正中自己的审美,又同样在漫长相处中付出了同等珍贵的情意。
两情相悦,是神魔之间不该存在的奇迹。
不越雷池,是魔尊神将不敢打破的默契。
“噗。”飞蓬突然就笑了。
到底是自己抢先逾越了界限,也到底是重楼率先做出了让步。
魔尊默许了神将肆意任性的掠夺,重楼放任了飞蓬一意孤行的侵占。
而后,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灼烧了彼此既定的、稳固的未来。
轮回是自由的必经之路,但自己认真想过重楼的心情吗?飞蓬不敢说。
但他承受天罚、剥离灵力时,思忖的是,重楼还会来吗?
在神将失去神位,不太可能恢复实力,也再做不成对手之后,魔尊还会再来吗?
这个问题,自然也是天帝在他被行刑前点明的。
但飞蓬不曾犹豫,天帝于他便心知肚明,到底是自由更重要。
而魔尊重楼是飞蓬追寻自由的路途中,最鲜亮难以忘怀的那抹色彩。
有最好,失去固然遗憾,但绝不后悔。
可重楼偏偏来了人间。
他沉默着、守护着,映照出景天身影的双眸不复注视飞蓬时的热烈,而是深远幽然,似有无边爱恨,偏要冰封着、镇压着。
真好笑呐,明明是侵略如火的魔,他却君子风度,稳重如山似佛。
“你笑什么?”重楼扣紧飞蓬的腰肢,含住他的喉结轻蹭慢吮。
飞蓬迎上重楼审视的眸光,想到的却是魔尊君既无心吾便休的计划被自己一剑斩破时,刺穿心口的那把炎波血刃。
魔尊的手很稳。
滚烫的血,火热的刃,神将几乎没觉得疼,就已神魂将碎、意识将毁。
但飞蓬记得,他眼底除了杀意怒意,依稀有泪。
冰封的爱恨重新沸腾,重楼抱起失去反抗之力的自己,手开始发抖了。
可神将觉得,这时脸色白的不像话的魔尊,含着泪的模样委实很美。
就和那一日咬唇隐忍疼痛一样,无端昳丽,莫名锐艳。
“我笑你好看。”飞蓬从回忆中抽身,揽上重楼不解而垂眸低头的颈,将自己整个人舒展开来。
因为有心,重伤的他才愿意在魔尊榻上摆出不甘示弱的、不容玷污的清傲模样。
然后,等着被重楼报复。
虽然后来发生的有些超出预估,也没有达成一开始让重楼为色所迷,好让自己找个机会自尽不拖累对方的目的,但飞蓬深觉重楼拥有关键时刻打动铁石心肠如他的诱惑魔力。
……
“嗯……”飞蓬不禁低哼一声,清冷宁静的蓝眸水光潋滟,呼吸紊乱零碎。
重楼凝视着他,突然有记忆碎片蜂拥而至。
是云端,是旷野,是飓风,是暴雪,是不分场地环境的生死角逐。
“刷。”洁白的玉冠自凌乱的发丝上坠落,清绝隽秀的脸庞印上红润。
神将轻挥衣袖,剑光拂云穿雾,疑是银河落九天。
又有无边青碧伴随雷电洒落尘寰,激起云雾涌动,风声凌厉似刀剑。
多好的对手啊,竟能将近战远攻自行配合至此,完美抵消本座在空间法术上的优势,值得全力以赴一战,送给他坠落尘寰的终局。
重楼下意识捏了捏手指。
他没能抓住攥住那抹蓝色的衣袖
……
魔尊当年愿意隐忍,现在的重楼可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