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檀闻声回过了神便落入了闻祈的怀中,手中的诗书也被人拿走翻了几页。
“嫔妾就是看看一些诗书罢了。”
她如今是奉天城一介草民之女,又怎么会认得前朝文人的诗书孤本。
“喜欢?”
“喜欢。”
周幼檀回的坦荡,晋北可没有哪条明文律法说这草民之女不得吟诗作赋,诗书被闻祈顺手放了榻上。
“爱妃若是喜欢,那朕就叫景林多找些诗书送到爱妃的漪澜殿如何?”
诗书又何必特意找?只是闻祈想着这女人从小应是看了不少,所以瞧着手中这孤本才如此的爱不释手。
“那嫔妾便多谢陛下的恩赏了。”
“只是如今夜色已晚,爱妃这书应是明日再看了。”
周幼檀入宫已有半年也不是什么新人了,她对这侍寝虽还有些羞涩却也不扭捏。
闻祈将她从软榻上抱了起来,她便顺手勾住了这人的脖子缩入这人怀中。
许是这闻祈从小便爹不疼娘不爱的,周幼檀伴驾半年多也发现这人格外的喜欢别人依附他,特别是如此抱住他的脖子。
闻祈果然是上套,还未绕过屏风踏入后殿,这人的吻便落了下来,轻柔的吻住了周幼檀的眉眼。
“爱妃莫怕。”
他怜惜她,周幼檀要的从来不是帝王的真情,帝王的许诺,一丝怜惜便够了。
二人入了后殿,龙塌的幔帐再一次被闻祈拽落,将里头和外头彻底隔绝开来。
……
次日一早,周幼檀醒来时身侧早已凉透,闻祈已经去上了早朝,她也起了身子让宫女服侍着自己梳妆更衣。
按嫔妃侍寝后的规矩,嫔妃的贴身侍婢是不能跟来的,但纸鸢是个例外。
自周幼檀晋了贵人后,每次侍寝后的第二日纸鸢便会被景林早早地带来,候在殿中给她梳妆。
景林又按着规矩端了一碗汤药来,他半跪在珍贵人身前。
“贵人,按着规矩该喝药了。”
周幼檀将手中的胭脂放下,接过瓷碗将里头的药喝了个干净,纸鸢也端着红杏干迎了上来,她吃了口杏干缓了缓嘴中的苦涩。
“多谢公公。”
“昨日舟车劳顿皇后娘娘发了病,今日各宫娘娘的晨昏定省便免了,陛下走前留了话,叫贵人在避风台等着陛下回来用早膳。”
“好。”
景林传了话便从殿中退了下去,等这闻祈下朝回来时,殿中便摆好了膳食,周幼檀也坐在桌前瞧见他来了请安行礼。
“嫔妾恭请陛下圣安。”
“免了。”
闻祈刚下早朝,身上还穿着朝服,这朝服穿在少年帝王身上,光是瞧着便庄重威仪,这还是周幼檀头一次瞧见这人穿朝服的模样,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爱妃喜欢?”
他发髻上的冠帽和腰间的金腰带皆被取了下来,将外头的朝服脱了下来,里头便是闻祈平日里会穿着的龙袍。
“陛下什么样子嫔妾都喜欢,只是头一次瞧见陛下穿朝服的模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陛下见谅。”
“花言巧语。”
闻祈走了过来轻轻刮了刮周幼檀的鼻子,随后便带着人在桌前坐下。
“饿了吧,先用膳吧。”
二人落座用膳,偶有闲谈,一侧的宫女太监便伺候他们用膳,这一顿饭吃的算是和乐融融。
周幼檀在这避风台呆的时间也太长了些,用了早膳便要告退,可还未等她开口,景林就匆匆的从殿外走了来。
“陛下,瑶妃出事儿了。”
“那陛下快去瞧瞧吧,嫔妾便先行告退了。”
此时的瑶妃若是出了事儿,那必是腹中的孩子有了差错,周幼檀不想掺和进去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找麻烦。
“陛下,瑶妃娘娘说是珍贵人害了她腹中的孩子,眼下珍贵人怕是不能回漪澜殿。”
景林话落,周幼檀便懂了,今日这一局又是冲着她来的,陛下面前她只能先跪下请罪。
“陛下,嫔妾从未害过瑶妃娘娘,还望陛下明鉴。”
“既如此,那爱妃便随着朕走一趟,若不是爱妃的过错,爱妃便也能解释清楚,也好叫瑶妃放心,走吧。”
在这后宫中,一切都以皇嗣为重,特别是闻祈子嗣稀少,如今瑶妃的孩子出了事儿,还指名道姓的说是周幼檀害了她腹中的孩子。
她纵使是不想趟这趟浑水,但也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