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对上下来后,华采衣感觉到不对劲,这不是去他牢笼的路。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周围,六个男人押着他,目视前方,就像往常一样。
他的舞裙有专门的人裁剪制作,令人恶心的恶趣味。
今天给他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连帽紧身裙,右肩露出,左腿开衩,银色的腰链紧紧锁住他的腰,脚上没穿鞋,白皙的脚背上布满了伤口,脚底磨得全是血液,脚踝上扣着脚铐,后面拖着长长的锁链,铁器摩擦碰撞间发出刺耳的响声。
华采衣的脸也被蒙上了黑色的面纱,整张脸就露出了一双冷情但又惑人的眼,他没什么表情,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光看见前方是一个小木屋,没等他做出反应,身后的男人突然推了他一把,接着几个人一起架着他把他按到了屋子里的木桌上,华采衣听见门关上上锁的声音,彻底冷了脸。
他的手被人反卷在身后,用一根粗绳上了绑,接着,一个人狞笑着隔着裙子摸上了他的大腿,嘴里吐出污言秽语:“跳舞跳那么开心,再给爷跳一遍呗,陪我们玩玩。”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我和你们老大做了交易,他答应过我没人能碰我,包括他在内。”华采衣忍着恶心移开了腿,声音冷得能结冰。
那些人看他还敢挣扎都起了点火气,更加用力地压制住他,站在他背后的那人掐着他的下颌扭过他的脸狠声说:“不过是个舞奴,你真以为你有资格和老大做交易?今天你只有好好陪我们玩儿的份。”
华采衣试了试力,突然浑身放松盯着一个地方看了两秒,就像是在审时度势认真思考,然后顺从地抬起下巴缓声道:“那让我翻个身,我这个姿势硌得很难受——”他顿了顿,嗓音中带了点蛊惑,“你难道不想看看我的脸吗?”
华采衣脸上的黑色面纱很实,这么近都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加上他有一双实在漂亮的眼睛,能够很轻易地勾起人的好奇心,想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拥有怎样一张完美的脸庞。
华采衣跳舞经常戴面纱,平常又和那些变异兽厮杀使得脸上经常沾满了血液,说实话,就连他们这些天天押送他的人都鲜少完全看清他的脸。
所以,背后那人犹豫不到两秒,就快速给他转了个身,急不可待地伸手去够他脸上的面纱。
没等他碰到面纱的一角,华采衣的双腿突然抬高,两脚带着锁链勾住他的脑袋绕了几圈,用力一扭,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锁链勒得晕死了过去。
在腿部绞杀的同时,华采衣双手按住他左右两边的人的后脑,手臂肌肉隆起,头往后仰,将那两人的脑袋狠狠撞在了一起,发出听着都眩晕的响声,然后飞速把瘫软的两人扔开,扯下环在腰间的腰链,勒住了向他扑过来的一个人的脖子,反手一绕向后一拽,将其勒晕,又一脚踹开了右边袭来的人,松手,翻身躲过背后偷袭过来的一把砍刀。
华采衣看了看周围,一个加速助跑蹬上了右侧的木墙,借力飞扑到拿着砍刀的人的身后,环住他的脖子夹紧胳膊肘,在他泄力的瞬间抓住下落的砍刀,当机立断地抹了他的脖子,又回头给被踹开欲起的人补刀,一刀致命。
他甩着砍刀挽了个刀花,抖落掉上面的血,又依次给晕倒的人补刀,确定他们死透了,最终站在最开始的那个人身前。
刚刚即使隔着布料,即使只有一两秒,华采衣仍旧感受到了他手掌的恶心触感,他向来讨厌别人的触碰,尤其是这种令人作呕的人。
于是他将他留在了最后一个,没让他干脆地死去。
华采衣将他踹醒,那人被勒得神志不清,眼神都无法聚焦,猛力咳嗽着,下意识往后退。
“我讨厌别人碰我,非常讨厌。”华采衣向他走近一步,视线锁定住碰过他的那只手,那双向来冷清淡然的眸子里如今带着嗜血的煞气。
“我也警告过你,让你不要这么做。”华采衣利落地剁下那只手,听着那人发出痛苦地尖叫。
“你说,你的罪孽,是不是应该得到惩罚?”
华采衣被押到亚瑟面前,押送他的人向亚瑟报告了小木屋的残忍情景,亚瑟听罢后笑了一下:“很不错嘛,还挺有我们死亡骷髅风范的。”
华采衣没理他,只是冷淡地说:“你手下的人违反了我们的约定。”
“当然,我会再一次向他们重申这件事,我也不喜欢有人违抗我的命令,我可以向你保证,再有一次,我会亲自动手——但是”亚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毕竟是我的人对吗,你擅自处罚了六个我的人,难道我不应该讨要一点赔偿吗?或者说,你不应该得到惩罚吗?”
华采衣被铐上手脚关进了地牢,亚瑟从上面丢给他一把钥匙,笑着开口:“三秒后我会放出我新养的小宠物,快点开锁逃跑吧。”
“三”
华采衣的手被铐在了背后,他转头确认了一下钥匙的位置,干脆利落地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