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德拉科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哼”了一声后也回去睡觉了。
等第二天早上吃完饭要去布莱克老宅里拿东西的时候,还没消气的德拉科朝阿泰尔重重哼了一声,惹得除他以外的三个人都挑起眉毛,看看他想干嘛。
他恶声恶气的朝阿泰尔说:“你看什么看?”,现在阿泰尔不仅好奇还想笑,“没看什么,就是想知道你到底犯什么别扭。”,然后抛下德拉科的“谁犯别扭了!”,扔下飞路粉。
其实老宅里也没什么好拿的,阿泰尔除衣服外的私人物品不多,像玩具什么更是少的可怜,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沃尔布加祖母的看管下学习,为了让阿泰尔有所谓的继承人气质,沃尔布加还额外要求他从小学钢琴。
“别像你那个败类父亲,阿泰尔,那是个叛徒,别再让布莱克蒙羞。”
小天狼星和父亲在老宅里就像禁用词,每次提到沃尔布加都会警告他。
“别学他,他让整个布莱克为他蒙羞,你必须为布莱克争光,阿泰尔,必须。”
礼仪魔法家族史各个纯血家族的关系,这些东西把阿泰尔的生活塞的满满当当,他没时间想去他的父母,阿泰尔对父母唯一的印象来自一个梦
被沃尔布加送去马尔福庄园的时间算是他生活里为数不多的休闲和娱乐,至于宴会,那是对他学习成果的考量,所以阿泰尔还挺喜欢马尔福庄园的,虽然那有个金色的纯血小混蛋。
本来纳西莎以为东西怎么也要收拾一天,毕竟德拉科的玩具能摆满一间屋子,她看着阿泰尔收拾出来的几箱衣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先让孩子们上楼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她和卢修斯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阿泰尔很像雷尔,卢克”
纳西莎感叹了一句,她的目光跟着两个孩子走上二楼。
“是吗?我觉得他长得应该更像他母亲。”卢修斯微微歪头看向他的妻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很像雷尔小时候:对姑妈的安排不满但更不想惹姑妈不高兴,要是小天狼星……”
纳西莎看向族谱的方向说,“……早就嚷嚷着不学了。”
卢修斯搂住他的爱人轻声安慰,“至少以后他会和小龙站在一起。”
他对有点惊讶的纳西莎解释,“阿泰尔是个天才,西茜,我如果不教他他自己也能学会,而且被马尔福养大的布莱克怎么可能站到另一边,除非他决定放弃布莱克家族——”
纳西莎接过他的停顿说,“——阿泰尔有自己的野心,他不会放弃布莱克,他很重视身边的人,但他毕竟是小天狼星的孩子。”
卢修斯像是被纳西莎逗乐了一样,“难道小龙的性格很像我们?”
“他们说什么呢?让我听听,爸爸好像提到我了。”德拉科和阿泰尔蹲在靠近楼梯的走廊拐角鬼鬼祟祟的偷听。
“闭嘴吧小龙,我什么都听不清了。”阿泰尔一边把德拉科往后拽一边无视他不满的嚷嚷。
“……行了行了,姑父让我们别听墙角了赶紧下去,要回庄园了。”两个人蹲在墙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噔噔噔的跑下去的时候两个人都站在壁炉前仰脸卖乖。
没办法的纳西莎掐掐两个隔墙耳朵的脸让他们先从壁炉回去,她和卢修斯要出去一趟,不过卢修斯晚上要考他们草药学,不合格的人要被没收三天的饭后甜点,吓得德拉科赶紧回去复习。
马尔福庄园的图书馆里,德拉科正痛苦的抓头,他没经历过布莱克家那种精英式——俗称你给我玩命学的教育,这些内容他只是大致看过,早就忘的差不多了,现在他愁的发胶都抓散了。
阿泰尔本来是在陪他一起看的,但时间太长加上那些东西他都看过一个没忍住就睡着了,等他从梦里挣扎着睁开眼,发现德拉科在往他脸上画胡子,阿泰尔没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德拉科作死。
等他亲爱的小龙画完了最后一笔,一抬眼阿泰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德拉科慢慢把羽毛笔背到身后,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
“晚上好,哥哥,要一起下去吃饭吗?”
阿泰尔用力按住德拉科的肩膀,假笑着说“我还有点事,弄完就去吃饭,弟,弟。”
现在德拉科眼里阿泰尔已经不是那个长相天赋样样出挑能让所有纯血小孩羡慕他的好哥哥了,而是——“小气鬼!我画一下怎么了!啊啊别画了!救命啊!”
阿泰尔把挣扎的德拉科死死按住残忍到“我让你知道知道在我脸上恶作剧的下场!”
德拉科充满恐惧的看着羽毛笔靠近他,“救命啊!”
很难形容卢修斯和纳西莎看见两个花脸的心情:想笑但生气,尤其是看见小花脸在桌上试图用眼神杀死大的那个,而大一点的花脸生动形象的表现了不屑这个词的时候达到了巅峰,这种氛围持续到晚餐结束,准确一点持续到卢修斯开口。
“德拉科,什么草药可以让人在水下呼吸。”
德拉科伸向甜点的手顿住了,可以从他突然皱起的眉毛看出他在努力回忆下午看过的书,但他越来越痛苦的表情说明他只能想到下午那个被报复回来的恶作剧。
“阿泰尔。”
看热闹的阿泰尔猛的坐直身体,“腮囊草,姑父。”
卢修斯微微眯眼点点头抛出下一个问题,“幼年的曼德拉草可以?”
没被草药学折磨过的学生还在思考,被折磨多年的学生已经学会抢答:“通过尖叫让人昏迷,成年的尖叫会使人死亡。”
看够热闹的纳西莎开口拯救了把脸皱成包子的德拉科,“多卡!把德拉科的甜点拿下去。”
对德拉科来说好像也不算拯救。
“妈妈!”
最后经过德拉科的努力,他还是吃到了一半的甜点,但卢修斯有一种浇了一上午水却发现浇错菜地的疲惫,阿泰尔看着刚刚撒泼打滚的德拉科觉得自己学到了什么。
等晚上回房间的时候,阿泰尔突然很难过,他突然想起沃尔布加死前的样子,她难得没说要振兴布莱克的话,而是用一种怀念的目光注视阿泰尔,她说阿泰尔让她想起了两个儿子,一个天赋异禀却背叛家族,现在深陷阿兹卡班,一个体贴懂事却为家族而死,现在都没能回家,她最后让阿泰尔把画像挂在一楼对着大门和壁炉的地方。
阿泰尔照做却不想思考这是为了什么,如果她是想看见她的儿子重新敲响老宅的大门,那为什么要看向壁炉,她又为什么和马尔福立下那个契约,明明没人会放弃他这个先知,为什么为他向马尔福低头。
晚上他难得做了梦:
梦里,他看见金发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跑上楼,他看不清他们的脸,他看见伏地魔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女人为了让孩子能用门钥匙离开,坚定的向伏地魔发射死咒,孩子的哭声在“碰”的一声后消失,他知道再过一会就会有人来救她,也知道女人下个瞬间就会死,他听见女人的遗言
“你会亲手实现那个预言,没人能飞跃死亡。”
他又看见女人尸体,听见男人的嘶吼,阿泰尔知道,那是他的父母。
梦的最后,一个黑发的高挑巫师斜靠在墙上,他很英俊,准确说他很漂亮,黑色头发被他随手梳了上去,整个人带一种散漫的优雅,一银一灰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什么,他微微抬起头傲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