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

砰的一声，克利切出现在阿泰尔面前，打断了他时隔两天的睡眠。

“克利切？老宅怎么了？”阿泰尔叹口气，坐起来点亮这间临时整理出来的小房间。

“阿泰尔小主人，克利切……克利切犯了错误，克利切没能执行雷古勒斯少爷的命令！”

小精灵拽着自己的耳朵，在地上缩成一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雷古勒斯？我的叔叔留下了什么命令，”阿泰尔轻柔的安抚克利切，“克利切，你是来向我求助的，对不对？告诉我吧，发生了什么？”

“克利切让雷古勒斯少爷的挂坠盒被偷走了……”小精灵直起身体，眼泪汪汪的看着阿泰尔，“蒙顿格斯·弗莱奇偷走了他！克利切不仅没有成功毁了他，还让他被偷走了！”

阿泰尔掀开被子爬起来，“继续说，克利切，从叔叔和挂坠盒说起。”

“雷古勒斯少爷十六岁时，加入了黑魔王的组织，他那么自豪，那么自豪，那么快乐，能够效力于……那么伟大的事业，一年之后，有一天，雷古勒斯少爷到厨房里来看望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一直都喜欢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说……他说……他说黑魔王要一个小精灵。”

年迈的小精灵又缩成一团了。

“他推荐了你，是不是？”阿泰尔换好衣服，给克利切倒了一杯水。

“雷古勒斯少爷贡献了克利切。这是一种荣耀，雷古勒斯少爷说，是他本人和克利切的荣耀。克利切必须去做黑魔王要他做的一切事情……然后回——回家。”

克利切端起杯子，抽泣的声音更大了。

“于是克利切到了黑魔王那里。黑魔王没有告诉克利切要干什么，而是把克利切带到海边的一个山洞里。那是个大岩洞，洞中有一片黑色的大湖……有一条船岛上有一个石盆，盛满魔药。黑魔王让克利切喝完……克利切喝了，喝的时候看到好多恐怖的景象……克利切的五脏六腑都着火了……克利切喊雷古勒斯少爷救救他，喊女主人，可是黑魔王只是大笑……他逼克利切喝光了魔药……他把一个挂坠盒丢进空盆中……又在盆里加满魔药。然后黑魔王上船走了，把克利切留在岛上……克利切需要水，就去喝黑湖里的水……许多手，死人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把克利切拖了下去……”

突然一张手帕糊在克利切脸上打断了他，“雷古勒斯叔叔让你回来，所以你回来了，对不对？”

“是的，雷古勒斯少爷要克利切回来，所以克利切回来了，”克利切颤抖的攥着手帕，端着杯子的手都在抖，“雷古勒斯少爷知道后非常担心，雷古勒斯少爷叫克利切躲起来，不要离开家门。然后……过了一阵子……一天夜里，雷古勒斯少爷到碗柜来找到了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显得很奇怪，不像平常的样子，克利切看得出他心里很乱……少爷叫克利切带他到岩洞去，就是克利切跟黑魔王去过的那个岩洞……”

克利切眼泪突然涌出来，他痛哭着说，“雷古勒斯少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挂坠盒，跟黑魔王的那个一样，他叫克利切拿着他，等石盆干了之后，把挂坠盒掉换一下……”

魂器，雷古勒斯·布莱克想毁掉一个魂器，阿泰尔努力克制自己大口喘气的冲动，有一个布莱克决定为伏地魔的对立面献上生命，他不是第一个，他有一个长辈、一个家人告诉他应该尽全力。

“他命令——克利切离开——不要管他。他叫克利切——回家——不许对女主人说——他做的事——但是必须摧毁——第一个挂坠盒。然后他就喝了——喝干了魔药——克利切掉换了挂坠盒——眼睁睁看着……雷古勒斯少爷……被拖到水下……然后……克利切回家了……”

“但是你没法毁了它，”阿泰尔带上兜帽，“谁问你这个问题了，克利切。”

“是……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们。”克利切还沉浸在悲伤里，时不时用手帕擦擦胸前的挂坠盒。

“小天狼星和贝拉特里克斯呢，你没和他们说吗？”

“没有，克利切没说过，克利切已经很久没见过小天狼星少爷了。”克利切还在擦挂坠盒，因为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滴在上面。

“多久？”

“从阿泰尔少爷不回家之后，老宅就只有克利切和女主人了，女主人一直很想念小少爷。”

阿泰尔带好布莱克的家主戒指，“那就回去看看吧，克利切，别打扰救世主睡觉。”

熟悉的旋转，克利切拉着阿泰尔站在他曾经的房间里，这里和他刚离开时一样，阿泰尔从首饰盒里拿出那对龙血水晶做的耳坠带上，和记忆中的感觉不同了，于是他带上兜帽挡住自己的脸。

“克利切。”

“是的，小主人。”克利切期待的看着阿泰尔。

“把我的冥想盆找出来。”

“是的，小主人。”克利切有点失望的把冥想盆搬过来。

阿泰尔把有关雷古勒斯的记忆全部抽出来，有谨慎的去掉里面和魂器有关的部分，“把它送到米勒的屋子，之后送我到对角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