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质控杀害包括阿米莉亚·博恩斯和鲁弗斯·斯克林杰在内的一百三十一名巫师，参与并策划了五十次以上的麻瓜袭击——”

金斯莱停住了，他第一次看见阿泰尔的光辉历史，他之前信誓旦旦的审判不会出现意外突然有点像笑话。

他清清嗓子继续念下去。

“——期间，你担任食死徒统治下的魔法部部长一职，你有异议吗？”

“我有异议。”

阿泰尔垂着眼睛，平静的像他从未做过那些事，“我并没有担任魔法部部长一职，而在战争开始前我就已经成为了凤凰社的卧底——”

小天狼星安静的坐在听审席里，在大叫着要求出示证据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证据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交给我的记忆。”

“你是否愿意向所有人公布？”金斯莱拿出一个小瓶子问。

“是的。”/“假的！他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事——”

“请保持安静！”

审判现场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金斯莱。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审判，“现在，同意指控成立的请举手。”

只有几个被他追杀却侥幸活下来的人举起了手。

“同意指控不成立的请举手。”

绝大多数。

对于这个结果，阿泰尔的反应只是一个轻轻的微笑，金斯莱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阿泰尔的相信不是给他，或者给小天狼星和哈利，是给他自己。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打在小天狼星匆匆发射保护咒上，听审席一下子混乱起来，咒语发射的地方一下子变得空荡，只留下一个阿泰尔异常陌生的脸。

他的魔杖被除掉，但是本人却笑得异常开心，一瞬间，阿泰尔突然想到了梦里那个和他融为一体的火星。

“砰！”

阿泰尔后退一步，踉跄着靠在栏杆上，鲜血从他胸前的窟窿涌出来，世界在那一刻安静了。

“阿泰尔！”

小天狼星和纳西莎疯了一样冲向他，德拉科站在原地呆滞的好像失去了灵魂，卢修斯大喊着治疗师，救世主好像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傻傻的看着一切。

小天狼星抱着阿泰尔的满是鲜血的身体，试图用手捂住他胸前的窟窿，纳西莎的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阿泰尔身上。

那个巫师的一声枪响换来了全场的安静，傲罗后知后觉的把他绑起来，他疯狂的大笑着，他任由傲罗把他带走。

格兰杰徒劳的施止血咒，波特傻傻的待在原地，他好像摸不清情况，韦斯莱扶住站不稳的格兰杰，低声喃喃着为什么。

“阿泰尔！”

德拉科踉跄着跪在阿泰尔旁边。

听见德拉科的声音，阿泰尔艰难的转动脑袋，他朝德拉科安抚的笑笑，他想说别担心，他想说别害怕。

可是血堵住了他的喉咙，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但他能听见，他听见纳西莎痛苦的质问，他听见德拉科颤抖的安慰，他听见卢修斯跪在地上的声音，他知道小天狼星抱着他的手在颤抖。

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他脸上，但是他看不见是谁的眼泪。

阿泰尔看着破败的礼堂，突然很想回家，于是他拉住纳西莎的袖子，看着抱着他的灰色眼睛说，“我想回去……我想回家……”

“姑妈带你回家，泰尔，我的泰尔，姑妈会带你回家。”

纳西莎抵着阿泰尔的额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她眼泪不停滴在阿泰尔脸上。

她手下的皮肤慢慢冷下来，阿泰尔最后落下一颗眼泪，纳西莎把阿泰尔的头紧紧搂在怀里，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但没有用。

小天狼星像是被抽走灵魂一样，他的孩子躺在他怀里说想回家，可他没有办法，他救不回他。

接下来的几天他像是木偶一样任人摆布，他逃避一样拒绝接触一切和阿泰尔葬礼有关的事，他试图欺骗自己阿泰尔没死。

直到纳西莎说要带他回马尔福。

“他是我的孩子！”小天狼星站在阿泰尔的棺材前怒吼，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应该和我一起！”

纳西莎的眼神嘲讽：“在你放弃他后？小天狼星·布莱克！阿泰尔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的孩子，他要回的是马尔福庄园！”

纳西莎说的对，小天狼星确实放弃过阿泰尔，在他还在阿兹卡班的时候，在他默认一切罪名的时候。

可他的儿子死了，可阿泰尔是他的孩子，哪怕他们从未和解，小天狼星也想让阿泰尔躺在法尼娅身边，等自己处理好一切，他也会躺进去，也许他们一家人会在死后的世界相遇。

纳西莎最后还是让阿泰尔留在法尼娅身边，因为她知道，阿泰尔没法和他们在死后的世界相逢，阿泰尔和所有马尔福一样是黑巫师，真正会相逢的，是他们和阿泰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