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了讨厌的人,小鱼干在阳台上躲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等到江屿给它顺毛,没两下就又停了,眼睛直勾勾望着其他地方。小鱼干不高兴,觉得受到冷落,伸出爪子挠江屿的睡衣。
江屿这才把注意力收回来。
他把书放在一边,把小鱼干抱到膝盖上摸它腹部雪白柔软毛发,突然想起什么,问杨君鸿:“小白怎么办啊?”
罗威纳这种大型犬每天的运动量是很大的,如果一直被铁链拴着无法自由活动,估计很快就要抑郁了。
杨君鸿还在看电脑,没有回头,说道:“先送去段鹏那里养一段时间。”
江屿“哦”了一声。
江屿有时觉得杨君鸿性格其实也挺宅的,以前还住在杨家别墅的时候,杨君鸿就能在自己房间里呆一天不出去,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过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或者兴趣爱好,唯一的爱好大概就是健身,唯一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大概就是这个段鹏。
当初在婚礼上,就是段鹏帮杨君鸿把秦蓁的遗像抬出来一起搞事,事后怕被波及,跑到国外躲了两个月才敢回来。
段鹏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江屿见过几次,他个子不高,人有些胖,面对谁都笑眯眯的,看起来比杨君鸿随和好相处。
江屿第一次听说段鹏名字的时候就在想,段鹏名字里带鹏,杨君鸿带个鸿,都是鸟,果然鸟人和鸟人才能做朋友。
他自己想着就忍不住要笑。
那天正好在吃早饭,杨君鸿隔着餐桌朝他看来,眼神不善。那会儿他和杨君鸿的“交易”已经进行一段时间,不怎么怕他了,于是趁杨崇山和江海澜不注意,他狠狠瞪了回去,之后又继续笑,差点把嘴里的粥喷出去。
想到这里,江屿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大。杨君鸿皱着眉从电脑上移开眼朝他看来,“你笑什么?”
江屿盘起腿坐在沙发上,像彼时一样朝杨君鸿瞪过去,说道:“你管我,我就笑,哈哈哈。”
杨君鸿站了起来,走到沙发前伸手掐住江屿的脸,“很好笑哈?”说完之后他就把江屿推到,整个人压了上去。
小鱼干还在江屿怀里,被挤在中间,顿时发出尖锐的一声抗议,挣扎着窜出老远,跑到角落缩起了身体。
江屿被杨君鸿压得动弹不了,感觉杨君鸿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专往他痒痒肉上捏,他更是笑得停不下来,杨君鸿边咯吱他边问:“好笑哈?”
江屿笑得呼吸都困难,双手推了一下杨君鸿但没什么力气,只能求饶地不停说“我错了”。
杨君鸿这才停下来。
江屿大口地呼吸,脸色因为缺氧涨红,头发也被蹭乱,戳在眼皮上有点痒,他正想伸手拨开的时候,却发现两只手被杨君鸿压在身侧,而杨君鸿伏在他身上,眼睛直勾勾地向下盯着他看。
江屿心跳漏了一拍。
几乎立刻,他感觉到了杨君鸿的变化。
杨君鸿看他一会儿,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抬起一只手把他头发轻轻拨到一边,然后低头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嘴唇贴着他的鼻梁往下滑,就快要吻上江屿嘴唇的时候被他躲开了。
阳光照得一室透亮,江屿感到自己脸更红了,那只解放出来的手挡在胸前说道:“不行。”
现在可是光天化日的大白天。
杨君鸿神情转冷,盯着江屿看了好一会儿,眼神晦暗充满了攻击性和压迫感,叫江屿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他不敢对视,把头转到一边。
很快,他听到杨君鸿用极低的声音骂了句什么,紧接着感到身上一轻,杨君鸿从沙发起身,走回电脑桌前坐下。
杨君鸿裤子单薄,身体的变化十分明显,江屿瞥一眼就不敢再看,他也从沙发起来,在阳台的角落找到了小鱼干,喂一根猫条表达自己的歉意。
午饭懒得做,江屿叫得外卖,吃完饭又继续看书,杨君鸿也坐回电脑前继续工作。
江屿看着看着有些困,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等醒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光线昏暗,竟然已经到傍晚。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手放下的时候才发现杨君鸿正坐在转椅上看着他,心跳顿时快了起来。电脑屏幕已经黑了,不知道是被杨君鸿关掉还是长时间没用自动待机了。
这一觉睡得太久,江屿感觉脑袋发沉,也朝杨君鸿看过去,过一会儿见杨君鸿还坐着一动不动,他蹙了下眉,用有些发干的嗓子问:“你干嘛?”
杨君鸿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头转向阳台的方向,看了看外面才又把头转回来,然后说:“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