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沈因的一秒周言之愣了下,随后玩味地顶了顶腮,走进咖啡馆。
张昱江心里咯噔一下,当下李冲肯定是劝不动了,转而只能向沈因再次求助,“阿因,我们还是走吧。”
“周言之最近才被那个小美女给打了,现在指不定想找谁发泄呢。”
张昱江说完从后拽了拽他的卫衣,沈因并没有采纳意见,面容平静而柔和,继续埋头写题。
他就是这么个人,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很冷静。
张昱江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看过他畏惧过什么的,亦或是袒露半点愤懑的情绪。
周言之很快就走到面前,大腿一张,随意靠着沈因对面的椅子坐下。
李冲先开了口,“哟,这不周言之吗?”
“今儿个怎么有空来逛街,不去追你带刺的小玫瑰了?”
“阿因,好久不见了。”周言之笑了笑,把李冲当空气,理都没理。
李冲瞪着他,脸色瞬间又难看三分。
沈因头也不抬,“嗯,是好久不见了。”
不冷不淡的寒暄结束,对上沈因的眼神,周言之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畏惧的。
他和沈因的恩怨从很小就结下了,每次看到沈因笑,他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件事,脊背下一秒便浮出冷汗。
刚刚过来也纯属还有人在,他再怎么说也是这伙人的老大,怎么能认怂?
周言之盯着他手里的作业,极力辨别着上面的文字。
沈因慢慢凑过来,二人的呼吸交叉在一起。
他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的气音说:“在看题吗?”
“你这么长时间没来上学,应该有很多题都不会吧。”
周言之一愣,“什么?”
“哦,不对。”
沈因略带歉意地笑笑,改口,“你就算来上学了,也一题都不会。”
“我来教你,好吗?”
周言之随即涨红了脸,“沈因,你什么意思?”
“学习好有什么了不起,你他妈别……”
李冲站起来,“周言之,这儿是公共场合你他妈想干什么?”
“你他妈叫什么叫!老子和沈因说话有你什么份啊!你再怎么样都是个野种!是沈因的狗!”
“行啊,母狗和母狗玩,公狗和公狗也他妈联合起来整老子!你以为他沈因是什么好人啊?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只把你们当棋子……”
周言之气得快疯了,猛地一脚往桌子上踹过去,作业哗啦啦地飞起来,桌角也精准无误地打在沈因的胃上。
沈因惨叫一声,周围的人也吓得作鸟兽散。
周言之呆住,僵在原地。
好熟悉。
今天的画面,怎么又这么熟悉。
人人都说沈因阶庭兰玉,成绩好待人也足够真心。
实际周言之再清楚不过了,这狗东西就一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小时候因为不懂事,对沈因说了句“原来你就是沈因啊,听说你每个月都要去医院里看病,好可怜哦”,沈因居然就大为震怒,和他厮打起来,还挑的最不容易留印的地,一拳一拳砸。周言之肉厚,三两下就把他推倒在地,没想到大人们刚好路过,只抓住周言之打人的一幕。
房间里没监控,任凭周言之怎么说是沈因先打他的,大人们都不信。
而沈因则虚弱地握紧叶竹君的手,宽容地说没事,原谅了他的鲁莽。
害得大人们骂他不懂事不说,背地里居然趁着大人们离开没人注意,把烟花砸他脸上!
草,要不是他躲得快保不齐就烧到了眼睛,他额角的那块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周围的人议论开来,“诶,我原本以为周言之就是对讨厌的人坏了点,没想到他对沈因也这样啊。”
“就是,沈因里里外外都帮了他多少次了,怎么还这么忘恩负义。”
沈因捂着胃,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他个子很高,即便因为疼痛而弯着背,晃眼一看要比周言之高出半个脑袋。
沈因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周言之这个打人的,反而被沈因强大的气场恫吓不轻。
“好了大家。”他脸色惨白,额间还挂上了细密的冷汗。
沈因望着他,脸上露出似曾相识的宽容,“言之平时其实很努力的,抱歉,我不该自作主张想帮忙补习的。”
说完,沈因又看向众人,“一切都是我的问题,请大家不要再怪言之也不要外传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