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做到的,爸爸。
你们会为我骄傲吧,我不再是那个会因为闪电和雷霆哭泣的小女孩了,我长大了。
回到家里,希拉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筹备工作中。
她总得先弄出一个拿得出手的雏形,再去拉几个靠谱的朋友一起合作吧,消磨真挚的友情可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做的,而且,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她需要一个可以交托信任的团队。
有人说:“有所作为是生活的最高境界。”*
希拉非常赞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振奋,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头脑也前所未有的敏捷,像一台高速运转的超级计算机,但她不能否认现在面临的一个现实问题,她不能学那些天才前辈们废寝忘食——为了孩子的健康,她要为这个小宝宝负责。
感谢珍妮姐姐和乔的投喂,让她规律作息,不必溺死在代码的海洋和成堆的咖啡里,感谢珍妮姐姐!感谢乔!爱你们永远!
每天的生活都充满希望!
当然,她还得预留出时间去参加凯瑟琳·坎顿的成年礼,她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乔安娜想要邀请她加入的那个神秘俱乐部究竟是什么呢?无论是什么,各取所需就好,他们让她更快地达成目标,她也会尽量满足他们希望她做的事情。
放松休息的时间,希拉会去搜集和梳理她应该了解的事情,比如坎顿家族摆在明面上的关系,比如乔安娜的家庭。
詹姆斯·坎顿,坎顿家族的现任家主,他的妻子伊丽莎白来自显赫的鲍尔斯家族,他们有两个女儿,希尔达·鲍尔斯·坎顿,和凯瑟琳·夏洛特·坎顿。
哥谭公报曾报道:“詹姆斯·坎顿和伊丽莎白·坎顿性情温和,纵使面对弟弟诸多失礼的举动,也面不改色……很难想象,如果不是爱德华·坎顿奋力阻止,我们今天会看见什么……”
对,除了风头正盛的渣滓威廉·坎顿,詹姆斯·坎顿还有一个能力出众的堂弟爱德华,他有很多支持者,是坎顿家族继承权的强有力竞争者,表现得温文尔雅,就是略有一点虚伪,具体表现在他一边述说自己毫无想法,又一边使劲儿把利益往自己怀里揽。
希拉对此毫无想法,她不太关心这个,无论是谁,只要不是支持威廉·坎顿她都无所谓。
而乔安娜,在嫁给盖文·雷克离开哥谭之前,她的全名是乔安娜·菲尔德·克朗斯。
菲尔德家族在一百多年前有些不光彩的历史,至今也仍有些偏支从事地下犯罪活动,他们家族的人多活跃于政坛,当科波特家族衰落后,哥谭就没人能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了。
克朗斯家族是哥谭的创建者之一,虽然不太起眼,但也不容小觑,他们家现在在教育领域很有分量。*
乔安娜最近分享给她一个故事。
二十世纪初,一位克朗斯委托了阿玛迪厄斯·阿克汉姆医生救助了陷入癫狂的天才建筑师尼古拉斯·盖兹,使他逃离了阿克汉姆精神病院,她说她的曾祖父不希望看见曾经的“哥谭之门”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一个死了,一个疯了。*
“他杀了罗伯特·凯恩,他疯了,所以他们才把他送去了阿克汉姆,而不是监狱?乔安娜,他杀了个无辜的人。如果只是出于复仇,为什么不直接杀死罗伯特的父亲卡梅隆?”
“An eye for an eye.”
“他们谋杀了他的兄弟,所以他也要让卡梅隆·凯恩尝尝失去骨肉至亲的滋味?”希拉捏紧手机轻轻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报复性正义永不过时。”
她没说最后一句,就像她曾经想要做的。
她想要让威廉·坎顿去死,不止是他,他的母亲,他的继父,她想要让他们通通去死——是她会想的蠢事。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学习如何控制自己的愤怒,如何不把报复性正义、同态复仇视作解决伤痛的唯一途径。
那个时候,她有爸爸,有珍妮姐姐和乔,还有威利,他们让她平静,而后杀害妹妹的凶手被判处死刑让她又重拾了对司法正义的信心,也让她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她一直都在怀疑。
埃斯特尔会希望看见她做这事吗?
她在纽约大学读法学,是梦想着有一天用法律捍卫正义,梦想着让哥谭市变得更加美好,绝不是通过这一种粗暴无理的方式——看见一个犯罪分子就直接拿枪毙了他。
“他说,如果你准备好了听我的祷告,请一定要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没有资格得到宽恕,我唯一的遗憾是我不能继续做更多。”乔安娜在电话里念道,“尼古拉斯的日记本,你会感兴趣的。”*
没有资格得到宽恕。
尼古拉斯·盖兹疯着,偶尔也清醒着。
但日记本,希拉不觉得自己会渴望阅读它,她只能够感慨了,那些故事都已经是陈旧的历史了。
“你已经讲完了。”希拉组织着语言,尽量不显得尖锐刻薄,“凯恩郡的赌博、□□、暴力犯罪的辉煌发展史,还有他们为了利益不留痕迹地吃人的故事。”
“不,不是这些,与凯恩郡、与那四个家族都无关,不是复仇,是他继续做的更多事,为克朗斯,不只是克朗斯做的那些事。”
“更多?发挥一个建筑师的天赋?”
“没错!建造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