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宋祁领着陈响在校场各处穿梭,逢人便说他是朝廷派来的监军,让大家好好孝敬,陈响一路舟车劳顿赶来,连茶水都没喝一口就先吃了一嘴的灰,晒得他汗流浃背。
陈响早年当过兵,后来因杀人犯下死罪,得华琛搭救才捡回一条,进宫当了几年太监,因为有些行军经验,被派来当监军,心知这个差事不容易做,他对宋祁道:“宋将军,我的住处在哪里呀,带我去瞧瞧吧?”
“着什么急呀,督监不是要监军嘛,我带着你到处熟悉熟悉。”
“监军的事情不急,我才刚来,你总得让我先歇口气喝口水吧?”
宋祁嘴角勾起一抹笑色,瞅了他一眼道:“行吧,那带你去住的地方看看?”
一脸哀怨的陈响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喜,连连点头道谢,快步跟着他走。
不一会儿,宋祁带着他来到校场旁边的一处马厩,随便找了一个干草堆说:“呐,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陈响:……
他掩住口鼻抬头打量起来,这个马厩并不大,只有几间简易草棚,零星的几匹马正吃着草料饮着水,不远处还堆着几堆马粪,臭烘烘的,不像是马场,倒像是马粪场。
这哪里是给人住的?
陈响道:“我再怎么说也是朝廷派来的监军,怎么能住这种地方?”
宋祁道:“这种地方怎么了?我们上战场打仗,谁不是跟马住在一起?这都接受不了还监什么军?滚回楚都去吧。”
陈响心知他是故意排挤他,他并不忙着争辩,找了个栏杆坐下歇息:“不给住的,给口水喝总行吧?”
宋祁瞅了眼喂马的将士,将士便把手边的水桶拎了过来。
陈响看着马桶水怔了怔,不可思议道:“把马喝的也给我喝?”
宋祁倚在柱子上说:“马住的地方你都能住,马喝的你怎么不能喝了?有你喝的就不错了。”
陈响瞪着他,几乎要破口大骂了,可是他口干舌燥,没力气骂,实在忍不住了,他起身拿起马勺,舀起一瓢水就喝了起来。
第一口时,他喝的急觉得味道有点怪,隐隐有股尿骚味,以为是旁边马粪堆传来的并未在意,直到喝第二口的时候他才闻到那味道是水里传来的。
顿了顿,他立刻把水吐了出来,抬起头问:“你们往水里掺了什么?”
“放心,没下毒,掺了一点马尿而已”,宋祁看着他笑,满脸挑衅:“味道如何?”
“我去你大爷的!”
陈响买了一句,连水带瓢地砸向他,扭头边走边喊道:“我要见肃王!”
宋祁避开他的攻击,跟上去说:“老子先送你去见阎王!”
说完一脚往他背上狠踹了一脚。
陈响猝不及防,踉跄几步一头栽进旁边的粪堆里,糊了一脸的马粪里,引得将士们哄堂大笑。
他挣扎着从粪堆中爬起,满脸皆是污秽,狼狈不堪,他用衣袖胡乱擦拭着脸上的马粪,欲要破口大骂,却受不住这刺鼻的臭味,转身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宋祁尤未戏弄够,又拎起那桶掺了马尿的水走过去,一股脑的全倒在他头上。
“想监老子的军,得先过了老子这关才行。”
水珠混杂着不堪之物,顺着那人的发丝、脸颊汩汩流下,衣衫尽湿,狼狈至极。
陈响猛地一怔,随即发出一声怒吼,双目圆睁,满是愤怒与屈辱,他手头并无冰刃,忍无可忍之下,直接用头朝他撞去。
宋祁并不躲避,待到他靠近,举起木桶,砰地一下砸向他的做脸,将他拍倒在柱子上。
陈响晕头转向,脑子里嗡嗡地响,他趔趄着站起身走了两步,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四周笑声戛然而止,纷纷凑过去看,陈响挣扎着侧起身子,彻底吐了出来。
宋祁眉宇间满是嫌恶,不想再脏了自己的手,对士兵道:“把他带下去,好好洗洗。”
几个士兵领命,左看右看下不去手,最后一人提起一只脚,将他拖走。
陈响在地上撞来撞去,撞得他的脑子浑浑噩噩,他想挣扎反抗,但浑身裹满屎尿,臭气和屈辱熏得他毫无反击之力,直到被人扔进水里,他才嗅到一点清新的气息,找回一点意识。
他努力地往上挣扎,想要浮上睡眠,然而他刚上来喘口气,就又被人按了下去。
混乱中有人撕扯他的衣裳,他的裤子,不知道有几只手在抚摸他残缺的身体,他们嘲讽他,取笑他,将他按在水中起伏,像女人一样玩弄,他起先还反抗,但很快就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