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道,那是诅咒?”
问题落下,无人敢于回答,今日闯入绒原部落的尽是些年轻人,谁都不敢对着一位祭司说,那就是诅咒。
有机灵些的已经会过了味来,将前面的冒失鬼拉回来:“祭司大人,他冲昏了头脑多有失言,还请您不要怪罪。”
“诅咒一事我会查清,你们回去吧。”付萳里向着豪彘的兽人说道。
一阵静默无言,豪彘部落的家伙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逐渐退走了,仅剩下了绒原部落的兔人留在这里。
周围的兔族们有些慌张,他们看着气势正盛的祭司大人,一时竟然有些不敢说话。
付萳里正想着诅咒的事,一时也没生出心思安抚一番受惊的兔人。并且他的表情还没有调整回营业模式,脸上的表情冷淡的惊人。
一片沉默中,那个曾对呛豪彘族人的兔人勇敢站了出来:“多谢祭司大人出手相救。”
思路被打断,付萳里疑惑地看向这位脸上还挂着血迹的兔人。
这位兔人的脸有些陌生,身材和旁的兔人很像,他并没有什么特殊印象——直到他看见了那对耳朵。长长的白色耳朵上面各有一块黑斑,这对耳朵他撸过,熟悉的很。
“是你。”这是交易场上向他出售萝卜的那只兔人。
付萳里向他打了个招呼,但却发现对面的人脸色苍白了起来,他想了想,觉得无外乎还是因为那萝卜。
这位兔人曾亲手将萝卜出售给了自己,那是他还在黑岩部落,将疑似和诅咒相关的东西出售给黑岩部落的兽人和出售给祭司塔的祭司大人可是两回事。
此时去看,这位兔人脸上的表情大概是心虚。
兔人个头小小的,他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几分年长者的关心,将手放上了他柔软蓬松的头发揉了两下:“放心,没什么事,你们的族长或者祭司在哪?”
“族长,族长不在……,长老在部落中。”
付萳里点点头,想必他说的便是刚刚的灰原长老了。
“回你的部落去吧,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虽然这兔人还是很担忧诅咒的事,但显然,他的话的份量比不上族长和长老们,便只好忧心忡忡地带着族人回到了聚居的地方。
当他们回来时,族中凌乱的场面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只剩下被彻底损坏的残骸碎片。
灰原长老看着碎裂一地的皮毛树藤,发出了一阵阵疼惜的长叹。
“唉。”
“灰原长老,族中损失如何?”
付萳里来到这里,见状先是问了一番财物损失。
灰原长老摇了摇头,整个面庞被掩盖在了厚厚的毛发下,辨不出心绪如何:“本来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坏了就坏了吧。”
一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许多遍,这个小老头显然也知道这次同样没法追究,便也没再说什么。
“老头,要不然你们的领地再往北边搬搬吧。”白鬃想了想,既然守不住自己家,那就只好换个地方了。
灰原长老摇了摇头:“没有更北边了,再北边已经是森林边界,我们无法抵御林中野兽。”
白鬃甩了甩大脑壳,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就没办法了,祭司塔只管御下的部族们不自相残杀,可没道理为弱小的部族主持公义,说到底兽世弱肉强食,拳头大的才有说话的余地。
“之前绒原部落和豪彘部落,以及淘河部落似乎并没有如此水火不容?”
付萳里适时插入,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灰原长老沉吟了一番:“早些年间,水草丰茂,猎物也多。哪怕是最贫瘠的猎场也能养起一个小部落。我们互相通换物资,相处的倒也和谐。”
“但近些年,来这里的猎物少了不少。再加上诅咒的传言,我族的名声越来越差了……”
白鬃在祭司塔因着经常捕猎,倒也清楚这回事:“确实近年来猎物少了不少,但是你们族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去哪里地皮都秃?”
灰原长老陪笑道:“这,老夫也不清楚,或许是我们族人太好动,将草踩死了吧。”
付萳里看了看兔人们细长的脚板,白鬃一巴掌就顶三只兔爪那么大。
不信.jpg
灰原长老显然有些和他的小侍从长尔有一样的想法,觉得不能让族中的秘密被发现,便拼命掩藏此事。
但是付萳里此次是有备而来,他早已为此做了准备。
就在几人交谈之时,远处突然升腾起了一群灰黑色的影子。
“哇~哇~”
一群巨大的乌鸦不知从何处飞来,盘旋在几人的上空。
付萳里抬起手臂,让那只最大的乌鸦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