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的个子168cm,在绝大多数女生面前算得上是极好身材,她走路的时候,脊背挺得笔直。
哪怕只是简单站在人群中,也会让人一眼瞧见。
因为她的气质太与众不同了,根本藏不住。
这也是唐棠想让许夏和她一同做直播账号的原因。
可这会儿的许夏却不同,她走路时是半低头的。
即使身边人对她恭恭敬敬,许夏也半低头。
她在紧张!
还没走进别墅大院,黑色大门就被推开,从里面涌出两排穿戴整齐的仆人。
他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安静地站着。
眼神却好奇地望向许夏和唐棠。
唐棠家里是做小生意的,别说仆人了,就连阿姨都是兼职的。
哪里见过这么大阵仗?
“小姐好。”
许夏只是简单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唐棠不曾见过的模样。
“夏夏!是你吗?你回来了?”
偌大的别墅客厅,只孤零零站着位满头白发的老妪,她拄根拐杖,站立都不太稳。
“外婆,我来迟了。”
许夏三步并做两步,连跑带走奔向老妪,接过拐杖,扶着老人坐到沙发上。
“这么多年了,怎么不想着看看外婆?是不是你那个短命的死爹,拦着你不让见我?”
曲孜拉起许夏的手,又雷声大雨点小地打了她的后背,“瘦了,高了。越长越像你妈妈。”
想起许夏的生母,曲孜老泪纵横,“可怜的孩子……你和你妈妈一样可怜。”
曲孜一生就只有一个女儿,她百般宠爱女儿。
可女儿不听话,跟一个穷小子私奔了。
没过两年就生下了许夏。
许夏五岁的时候,她的妈妈就因为积郁成疾,撒手人寰。
穷小子是许夏的父亲。
许夏的父母结婚后,她的父亲常常喝酒赌博,丢了工作欠了一屁股外债,害的许夏母亲跟着吃糠咽菜帮他补窟窿。
如果只是穷还好说,可偏偏许夏的父亲喝了酒就打人。
打许夏的母亲,打许夏。
年幼的许夏经常哭,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这样。
“我也想离婚,可是夏夏这么小,我不想让她失去父爱。”
小时候,许夏总听到母亲和邻居聊天。
如果许夏有能力回到过去,她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母亲,告诉她:
“那个男人给不了你幸福,也给不了我幸福。小时候你没能带我走,现在,让我带你走吧。”
都说母女是一场修行,夜深人静的时候,许夏也会小心拼凑那些关于母亲的残碎记忆。
那些模糊的画面,早就跟随时间飘散过往。或许是二人缘分尚浅,这一世才只有那么稀薄的相聚。
“千晚是个好母亲,夏夏,过来,让外婆仔细瞧瞧。”曲孜把许夏拉到沙发上,让她和自己并排坐着。
唐棠不知如何自处,她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老奶奶是谁,但无论从穿着气质,唐棠都能感受老奶奶并非等闲之辈。
正局促不安时,曲孜同样唤唐棠落座到侧面沙发。
.
“母亲,是我无能。”
费歉关上房门,见到自己的生母费珏浅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啊,千晚,你来了。”
千晚是费歉的小名,费珏浅和费歉亲近些的时候,才会这样喊。
脱离危险后,费歉不顾伤口,选择了提前出院,马不停蹄地赶往警局,处理自家珠宝被盗窃的案子。
警察从渡轮上发现了堆积在船舱的大量和田玉材料,费歉被叫过去调查。
虽然物归原主,但这批珠宝作为证物,还需要走很多流程才能回到费歉手里。
“对不起母亲,是我办事不力。”
站在床边,费歉从书桌上翻起茶盅,给费珏浅泡了杯茶。
费珏浅却并不关心费歉的话,也没打算招呼费歉坐下来。
她只是用手帕,小心擦拭手里的相框。
那个相框费歉见过,自己的母亲日日擦拭,擦拭过后,便要放到书柜里,然后锁住。
这么多年,费歉始终不知道,相框里面到底有什么,让杀伐果决的大忙人费珏浅如此花心思维护。
伸手接过茶盅,费珏浅小心地把相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这次的事情就这样,以后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你是要成大事的人,知道吗?”
费珏浅简单交代两句,便让费歉出去了。
关上房门,费歉走出房间,才展露出疑惑的目光。
那相框中,是一个陌生女人。
黑色的长卷发,头上戴着个印花发箍,颇为港范打扮。
只是令费歉惊讶的是,相框下面竟然印着一个名字。
曲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