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冲着她来的!
郁明暄第一反应如此,惊得立刻站起来,沉声追问:“具体情况?”
来报信的是郁家街住着的一个半大小子,本就一脸慌乱,听到追问就更慌张了,“我,我不知道,冯爷爷就是叫我来告诉小姐一声,他去找人了。”
郁明暄也反应过来她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安抚了对方几句,让曾姨给对方准备点儿谢礼,再匆忙交待了两句就出了门。
昨天船厂出事,她动了枪,今天闹事的人就死了,往她头上栽的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首先肯定是要去公安局。
她在公安局门口碰上了正打算去郁公馆的梁沪,被带进审讯室录了口供,重点交待从工厂离开之后的行程,尤其昨天晚上。
反反复复折腾一通后,终于暂时摆脱了直接嫌疑,而后,郁明暄才从梁沪嘴里知道了详细情况。
汪多金是昨天晚上死的。
对方杀人后,沉尸浦江,怕被发现,特意绑上了大石头,应该是想弄成失踪,但很不幸,有渔民在周围偷偷下了网,一大早收网的时候,把尸体捞了上来。
“汪多金被一刀毙命,而且是正面刺入,说明对方是个老手,还跟汪多金认识,不然汪多金不会一点儿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这样,哪怕郁明暄确实有不在场证明,依然是大部分公安的怀疑对象。
毕竟有钱人杀人用不着自己动手,而在别人看来,汪多金得罪死了郁明暄,郁明暄手下认识汪多金又有能力杀人的人太多了。
不过也正因为实在太明显,明显到有一部分人认为是栽赃,梁沪才有了机会为郁明暄争取。
“他为什么会被杀?有什么仇人或者什么利益纠纷吗?”郁明暄想不通。
“没有!”梁沪已经带人查了一上午了,他对船厂本来就比较熟悉,基本信息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汪多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要说结死仇的,却也没有。
“汪多金其实很会做人,他有钱,也有几个女人,但都是金钱关系,没有更深的纠葛,他也不找有夫之妇,情杀不可能。”
“也不是为财,他钱没少,实在要说最近的仇怨,只能是昨天,他煽动船厂员工闹事,害得大家被开除,但昨天我们只放了一小半回去,闹得最凶,进了局里也还在大吵大闹不配合的都还被关着,放回去的一小部分也已经查了,目前没有嫌疑。”
“那就确实是冲我了。”虽然早有猜测,但这会儿猜测被证实,郁明暄依旧十分不爽。
“他的尸体要是没被发现,就是失踪,他才头天闹事,第二天就失踪了,是个人都得怀疑我,尸体要是不被发现,我就无法自证,哪怕过段时间尸体被发现了,但时间已经过去很久,这么长的时间里我或者我的‘亲信’们,总有‘无法找到人证’的行程,哪怕找不到证据是我们干的,但人心已经给我们定了罪。”
而她的身份现在比较敏感,一旦被人‘定罪’,处理重了可能引起郁家反弹,导致原本谈好的捐献的财产出现问题,处理轻了又恐怕不明所以的老百姓看她连杀人了都能‘买命’,引起舆论风波,总之,两难。
“但还是那句话,为什么?”郁明暄始终想不明白,她也没有跟谁结这么大的仇啊,难道其实是冲政府来的?
“这也是我们目前想不通的地方,除非他还有什么其他的关系是我们没有查到的,但汪多金这个人在我们视线里已经十几年了,这种可能性太小。”梁沪眉头紧皱。
汪多金跟在林耀先身边做事之后,他爹就查过了,就是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小人,身份上没发现有太大问题。
后来组织决定组建捷运船厂这条地下运输线的时候,也把当时船厂的员工都查了一遍。
林耀先跑了以后,他身边的人又再次被查。
汪多金一共被查了三次,一次比一次认真,汪多金的关系网埋得再深也不可能查不到。
除非他是敌人埋藏的一颗极其优秀的钉子。
但要真是这样,他绝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死了,至少,不可能连挣扎都没有。
再说了,汪多金如果真的是敌人如此优秀的钉子,那当年他们利用捷运做的事情绝不可能那么顺利。
查了一上午,梁沪还是更倾向于这事儿是冲郁家来的,或者更进一步,冲政府来的。
“那为什么是汪多金?巧合吗?”郁明暄还是想不通。
闹事的人有七八十号,汪多金不是最弱的,也不是闹得最凶的,看起来好像是个领头,但昨天她就发觉了,那拨人分成几派,谁也不服谁,汪多金出头只是他比较会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