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姝被赶出门后,惴惴不安等在院中,焦灼又惶恐。
她心中不停祈祷,祈祷男人赶紧昏倒。
这样才有谈判机会,才能救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半个时辰后,那壮汉拧眉走出来:“开药方,越快越好。”
华姝下一记猛药,男人很快重新苏醒
然而,鹿血的药效过于强劲,让他起了反应,血脉喷张,燥欲难耐。
油灯昏暗的茅草屋中,他半靠在炕头,受伤左腿平放,外侧的右腿曲起,盖着虎皮被子,堪堪遮住尴尬。
失血过多的脸,潮红一片,热汗淋漓。两只大手将虎皮被褥攥到变形,手背青筋狰狞凸起。
饶是如此抵制,身体反应不消反增。
深更半夜,雨珠噼里啪啦地敲打窗棱,却遮不住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弥漫在整个房间。
华姝被迫守在旁边,雪腮红得滴血。
大婚前夕,早已从教养嬷嬷那通晓人事。听得男人一声声压抑难耐的低喘,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反复挣扎后,她搓了搓手指,主动解开衣裙,露出藕粉芙蓉小衣。
折下脊梁骨,也折去十六年来刻进骨子里的廉耻教养,裹挟着馨芳的体香,慢慢依偎到欲/火焚身的男人身上。
冷凉指尖颤抖着,触碰到他火热胸膛的刹那,明显虎躯一震,粗喘呼吸越发急促。
随后,滚烫粗粝的大掌,抚上了她纤软腰肢,烫得白嫩的肌肤阵阵寒颤,如坠寒渊。
虽在霍家不是正经的小姐,可也饱读诗书多年。如此轻贱的献媚,寻常妾室都不屑为之。
临到肌肤相亲的关头,华姝仍止不住地想退缩。
但茅草屋外,十数个满身刀疤的山匪彪汉,正虎视眈眈地等着。其中一人赤手空拳打死的野鹿,这会还倒在血泊里,冒着热乎气。
此时此地,除去一身皮肉,哪还有值得他们入眼的?与其被外面那些彪汉糟蹋,倒不如在山匪头子这搏一份欢心,求动他派人下山救援。
华姝咽下喉头酸涩,生生忍住退意。
一滴清泪,还是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期盼多年的婚事,肯定保不住了。
怎料,“滚开!”
男人强劲有力的大手,忽地扣住她腰肢,狠狠朝地上一甩。
“老大,你怎么了?!”
门外的山匪们,听到屋里动静,猛地推门冲进来。
衣襟大敞的华姝,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顾得满身酸痛,仓惶将自己裹成一团,缩进桌子下。
与此同时,一块玉佩笔直地飞射向门口,应声碎裂在那山匪脚下,将其逼得不敢再上前一步。
匆忙间,那山匪瞥见了桌下衣衫不整的华姝,察觉屋里微妙氛围,嘿嘿一笑,关门退出去。
“走走走,别打扰老大做新郎官。”
十来人沉重的脚步声,往远处去了。
起哄的笑闹声,宛若阵阵讥笑,狠狠一巴掌扇在华姝脸上。
“你也出去,否则那碎玉就是你的下场!”
男人本就压迫十足的周身气场,越发沉闷威压。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人恍然生出一股他能号令千军万马的错觉。
华姝呼吸一紧,再度心生退意。
她做不到。
她真的做不到。
突然这时,“咔嚓——”
屋外雷雨更甚,救人迫在眉睫!
锃亮刺目的闪电,抽打着山脊,也好似抽打在她心涧,血肉模糊。
在霍家几年,除了老夫人,大表姐最照顾她。大表姐瘫痪多年,若无人救援,今夜难逃一死。今日又是陪她进山上香,才遭此劫难,华姝不能连累这么好的人枉死。
葱白纤手,攥紧发皱松散衣襟,又徒劳无力松开。重新起身,宛若一具行尸走肉走向炕边。
她咬了咬唇瓣,软语孱颤:“衣裙刚被您扯坏了,不好再出门。”
“我没听到衣料撕裂声。”
男人咬牙强忍着,汗涔涔的宽额上,剑眉紧蹙。
右眉骨靠前三分处的斜短细疤,被进褶皱里,让他减少些许狠戾,平添几丝阳刚贵气。
平心而论,虽是山匪头子,其实长得并不丑。眉宇疏朗,星目炯然,深邃大气的五官好似书中常描绘的一代枭雄模样。
“……是衣襟的盘扣掉了。”
华姝心脏忽然砰砰跳得厉害,深吸了口气,潸然落泪的同时,主动牵起他滚烫粗粝的厚掌,往心口处放过去,“不信,您摸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