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我并不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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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脚下的土地既没有眷恋感,也不认为须弥值得他放弃或者付出什么。
所以在见到斯卡拉姆齐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考虑“斯卡拉姆齐是不是拯救须弥的唯一办法”,他小心翼翼的,收敛起自己的锋芒,混迹在研究员里,用爱意和怜悯包裹起自己的贪欲,只等着在成功的前一刻,窃取这一伟大的造物。
至于这之后须弥会不会因此出什么问题,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从出生的一刻起就开始戴上的假面,从未被任何人看穿,他也从未做过任何不在他身份设定之内的事情。如无意外,他的生活,就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而他,就是那个永远戴着面具的演员。他会一辈子戴着这层面具,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
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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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人类,我早已看穿你的真实,不过看在这段时间你带给我的调剂上,在最后满足你小小的愿望也不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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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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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不错。
啊……正是这一刻……
当斯卡拉姆齐的话语穿透他精心编织的伪装,直抵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时,阿尔贝托的世界仿佛被一道闪电劈开,露出了长久以来被他刻意忽略的真相。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既恐惧又兴奋,仿佛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另一种可能。
阿尔贝托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实】。
漫天的潮湿终于凝聚成一场激烈的大雨,在这大雨背后,是一个人贪婪又软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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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贝托不再犹豫,他伸出手,掀开斯卡拉姆齐身上他刚才亲自披上的内衬,手指轻轻划过他洁白无瑕的胸膛。
这胸膛的每一处,他都曾经触碰过,他曾看着它血肉模糊、破烂不堪,又曾看着它愈合如初、光洁美丽。
他也曾亲手用手术刀划过他的肌肉骨骼,小心翼翼地偷偷保存下斯卡拉姆齐更换下来的机械关节。
这个美丽的人偶,现在四肢无力,任他施为。
但可惜,他并不打算与一具无知无觉的玩具欢好,他强硬地将斯卡拉姆齐从半倚着床铺的状态捞起,紧紧的圈在胸前。
斯卡拉姆齐性格强势,绝不会任他为所欲为,他失去力量只是相对的,对他而言,想要制住一个柔弱的研究员轻而易举。
直到阿尔贝托意乱情迷之中,手指扣到斯卡拉姆齐背部刚切出的机械接口,指尖深深嵌入血肉,斯卡拉姆齐失去了刚才游刃有余的规律。
在极痛与极欲之中,斯卡拉姆齐重重咬在阿尔贝托的侧颈,留下一个深深的刻印,然后与之共赴一场前所未有的欢愉盛宴。
——
再见了,身为人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