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吧!
祁闲正准备飞起一脚,沈柏沅却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掌心贴着他气到发烫的面颊,急切问道:“没事吧!”
还装!都被他抓到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祁闲恼怒,他双手掐住男人脖子,用力摇晃:“还问,还和我装?给我告诉沈家人,有种正面刚,别搞这些阴的!”
祁闲晃啊晃啊,一丝清爽的海风气息也摇晃着,飘入他鼻畔。
等等。海盐味。
沈柏沅什么时候成海盐味的了?
祁闲愣愣地松开手,试探着问:
“……宁海尘?”
宁海尘捂着脖子,艰难咳嗽两声当做回应。
祁闲:“………………”
怎么会突然变成宁海尘啊!他这么大一个沈柏沅呢!
“小没良心的,你这差点把我掐死。”
男人勉强缓过来,危险地眯起眼,“什么沈家人,你刚才把我认成谁了?”
祁闲:“额……”
他心虚地后退两步:“没、没有啊,你就是你,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我怎么会认错呢?”
少年眼神游移,原本气势汹汹的质问变为底气尽失,心虚得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有问题。
“果然就是认错了吧。”宁海尘冷笑,“到底哪个男人让你挂念成这样?”
“我抓了个沈家人!”祁闲见势不妙,只能凑到宁海尘耳边,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音量急切解释,“很可能是突然响火警的罪魁祸首,但被他给跑了。”
少年一手攀着宁海尘肩膀,在他耳边轻语,男人的手虚虚揽在他腰间,似乎是防止少年摔倒,又像是宣誓主权,将他扣在怀中。
这姿势落入任何一个人眼中,都是格外亲密。
宋远之正着急忙慌的寻找着祁闲身影,祁总专门隐藏身份过来的,片场出现警情,他肯定要第一时间确定祁总的安危。
想着祁闲好像和陈芸悠关系不错,宋远之冲到陈芸悠身边,焦急问道:“悠悠,你看见祁……不是,王珩了吗?”
“在哪儿呢。”陈芸悠指了指侧旁,小声道,“不过宋导,我劝您先别去找他。”
宋远之看向陈芸悠手指的方向,心急如焚的导演沉默了,他绝望地抬手扶额,直觉自己是一阵冷一阵热,干脆手掌再向下,遮住眼睛。
妈呀,沈总的老婆真的在和资方爸爸偷情。
面对祁闲的辩解,宁海尘轻笑一声,搂在祁闲腰间的手猛地收紧,让少年跌撞着靠在他怀里:“骗人,哪个沈家人能让你把他认成我?”
祁闲:“……”
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呢。
他还不想对宁海尘坦白,自己脸盲。
对了,他还有衣服呢!
祁闲赶紧抬起手,把外套给宁海尘看:“真的,我没骗你,你看,这就是他逃跑的时候脱下来的衣服,他穿着……”
祁闲说到一半,卡壳了。
重度脸盲的症状包括难以识别物体归属,短短几分钟过去,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沈柏沅的穿搭,只记得是外套和长裤。
他只能掏了掏外套的口袋。
空的,啥也没有,之前摸到的蚌壳吊坠应该是被沈柏沅贴身带走了。
盯着宁海尘越来越认为他没良心的目光,祁闲用出最后的手段,把脸埋进外套里使劲儿闻:“我真没骗你!这个人叫沈柏沅,是沈柏霆的堂弟,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沈柏霆的葬礼上,他用的香水是胡椒的味道,你闻闻!咦?怎么有股海盐味儿……”
祁闲话还没说完,外套就被抢走了。
宁海尘拿着外套,认真闻嗅,男人眉头微皱,若有所思道:“似乎还真有点胡椒味。”
祁闲一愣:“啊?”
可他闻着,怎么就没有呢?
少年茫然地眨眨眼,最终决定放过自己。
宁海尘本就不相信有沈柏沅存在,现在都承认有胡椒味了,肯定保真,应该是他太紧张,鼻子都出错了。
确定有沈家人来过,宁海尘对祁闲错认他的愠怒慢慢散去,严肃问道:“我不认识沈柏霆的这位堂弟,你还记得他长相吗?我让人去查。”
好问题,该死地问到他盲点上了。
祁闲硬着头皮瞎编:“身形和你很像,不然我也不会认错了。”
等他反应过来这句话又踩雷之后,已经说完了。
“借口。”
果不其然,宁海尘又有点生气了。
他捏住祁闲的脸颊软肉,教训般扯了扯,认真凝视少年双眸,再视线下移,紧盯着那因为之前紧张抿着,而水润润的唇:
“果然我给你留下的印象还不够深刻,至少,得让你能准确把我认出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