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周转,他想到了谢池。
谢家在s市扎根多年,几乎没有他们不涉足的领域,再加上谢佑资产丰厚为人大方,应该不会为了那三瓜两枣和自己过不去。
但现在不同了,谢氏新的项目基本会交给谢池来做,谢家枝叶繁茂,难免有人盯上这块大蛋糕。
如若他为了稳固自己的继承人地位,合作成功后再反将一军,将他架在火上烤。
也未必不会。
如此一来,业界有名的,便只剩下……
正思考着,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梁沐抬眼,清了清嗓,“进。”
不一会儿,秘书出现在他面前。
来人一头利落短发,谈起工作从不拖泥带水。
原来,隆成派人放出消息,说那块地皮已经交给自己做了,听说圈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正是此事。
梁沐微微皱眉,这种先斩后奏的事,隆氏也是胆子大,就不怕自己不认账,美梦落空吗?
看来,还是他太年轻了手段不够,总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
说起来,隆家虽然涉足的少,但在房地产这方面却实实在在做到了翘楚。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目前自己的最佳选择是他的?
对于这个问题,他暂时还没有答案。
只不过,在这之前,倒是有一件更有趣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
一天的工作终于完成,谢池疲惫的揉揉眼睛,伸了懒腰。
还未起身,手机屏幕便亮起。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叹了口气。
这不,老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他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对面就噼里啪啦来了一通。
谢池沉默了几秒,在谢佑的机关枪即将二发时打断,“好,我知道了。”
这招算是先发制人,谢佑终于没义正言辞的批评他了,只还是按惯例嘱咐,让他早点到。
谢池扶额,认命般的点了点头。
的确,他我行我素惯了,以往也不爱参加家宴这类活动。
对于他来说,比起死气沉沉的家宴,显然是和君泯越一行更舒坦。
毕竟,美其名曰家宴,实际更像看不见鲜血的厮杀。
谢家旁亲多,家族企业又做的大,作为谢佑的亲生儿子,他自然是备受关注。
哪怕谢佑不说他也知道,这堆人着急忙慌的想让他回去,肯定不光是表面的祭祀问题。
更重要的,应该是他那远在m国的表弟回来了才对。
谢池勾唇,仰头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他们,就这么按耐不住么?
陆慈立在旁边,“需要我先去备车吗?”
他刚进来,隐隐约约听到了对话,便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拿着高薪水的同时,也该替老板分担才对。
陆慈深以为然。
谢池抬眼,揉开紧皱的眉头,“嗯。”
自他进公司以来,陆慈就一直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一直兢兢业业。
说起来,因为自己,让他收拾了不少烂摊子。
他抿了口茶起身,上前拍了下陆慈肩膀。
陆慈转身,语气疑惑,“少爷?”
“辛苦了。”
男人歪头,松软的发丝在灯光下愈发耀眼,嘴唇也像是滴上了水珠,平添了份性感。
掌心的温度传递到他身上,陆慈身体一僵,直直的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没什么边界感,谢池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刚刚离你太近了吗?”
陆慈摇头,片刻后转身。
目睹男人离开,谢池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怎么了,难道beta也闻得到他的信息素?
他皱眉,举起手臂,吸了吸鼻子。
味道也不重啊?
他又撕开后颈的抑制贴,皱起了鼻头。
除了茶香什么也闻不到啊?
*
眼看着时间将近,却迟迟不见谢池的踪影。
谢佑脸色阴沉,以高速转动着手里的珠子,木头本身带着些小疵,都被他给盘润了。
一群人正襟危坐,互相看着,却都不见反应。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平地响起,“愣着干嘛?快给你大伯敬酒啊!”
谢磐手肘弯曲,戳了戳谢遂。
对上自己父亲眼色,谢遂领会,忙起身。
谢老爷子上了年纪,烟酒都被医生明令禁止,便只坐在主位,和蔼的望着旁边的年轻人们。
他便端起瓶子,微笑着给谢佑斟酒,再一一给长辈们满上。
抿了口红酒后,谢佑才望向这个侄子,故作和善,“小遂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不容易等到时机,谢遂连忙回应,“今天刚下飞机。”
谢佑转着高脚杯,神色愉悦,“酒不错。”
和谢池不一样,他从小在m国长大,举止投足都散发着别样的气息。
得了夸奖,谢遂便自豪起来,笑弯了眼,“这是我在国外的时候托人买到的,很早的罗曼罗康帝了,大伯你喜欢就好。”
谢磐咳了声,佯装无意。
像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谢佑无言,盯着腕上的手表。
指针一点一点的挪动,发出清脆的响声,罗马数字用钻石攒着,端正的镶在盘中。
他这个儿子看上去没个正当,实际一向是个会来事的。
这只表就是谢池去年从欧洲给他带回来的,新奇的布局精致的手艺,一看便知造价不菲。
他也坦然,直言是菲罗娜斯一名工匠手制,是孤款。
长针即将划过十二,谢佑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