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呼出的气息,撩过耳边有些痒,梁雁徊偏了偏头,也凑到解晋耳边,压低声音回他:“都是合作伙伴,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解晋瞪了他一眼:“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好东西,我们正好换过来!”
“晚了,”梁雁徊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匕首已经给他了。”
解晋哼了一下:“等出了沼泽地我们就把他踹了,我不但要抢回匕首还要抢到铭牌。”
梁雁徊眼里闪过细碎的光,带一点点笑意:“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蔫坏啊,梁主席。”解晋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梁雁徊。
他们三个穿过泥沼,解晋和梁雁徊有意往队友那边靠,解晋看了一眼终端上的地图,他和梁雁徊分别是紧挨在一起的绿点和蓝点,其他队友的蓝点有些分散,但其中一个已经很近了,对方也正在向他们跋涉而来,大概傍晚就能碰上。
嗯,列维这只肥羊很快就能宰了。
呼啦的一声,水面泛起涟漪,梁雁徊精准地从涟漪中抓出了一只水蛇,然后匕首利落的一割,那蛇的脑海和身体就分了家。
“吃吗?”梁雁徊把蛇从尾巴到头捋了一遍,捋出内内脏和胃里的脏东西,把蛇往解晋面前一递。
“你说什么?”解晋以为自己听错了。
“吃啊,”梁雁徊语气柔和,眼里有不易察觉的笑意闪过,“你不饿吗?”
解晋如遭雷劈,他隐约记得梁雁徊说过,他们可能要生吃蛇来着......
“你不吃我吃了?”梁雁徊晃了晃死不瞑目的蛇。
解晋默默地接过蛇,对着腥气四溢的生蛇一时下不去口,最后他可怜巴巴地去看梁雁徊,“真的没别的可吃了吗?”
“我们以前经常吃这个。”梁雁徊安慰道,“眼睛一闭就吃进去了,鸡肉味,嘎嘣脆。”
解晋:……
他做足了心理准备,闭上眼睛张口咬了下去。
“哎。”梁雁徊刷地抓住了他的手,指尖下是解晋细腻的肌肤。
“你真吃啊?”梁雁徊再也憋不住笑,闷笑出声,翠绿色的眼睛眯起来,眉间都舒展着笑意:“我骗你呢。”
“你骗我?”解晋满眼不可置信:“你还会骗人?”
“我怎么就不会骗人了?”梁雁徊浅笑了一下,“你好像对我有些误解。”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的嘴离蛇就差一厘米了!再晚一秒蛇就进嘴里了!”他咆哮着抓着梁雁徊的双肩,摇晃着企图唤醒对方的良心。
结果梁雁徊下盘极稳,纹丝不动,反倒是解晋在齐腰深的水里重心不稳,跌了一下,向前扑去。
梁雁徊反应很快,一把扶住解晋,解晋撞到了梁雁徊的胸膛上,整个人都埋了进去,梁雁徊扶着他的后腰,一贯冷峻的脸像是破了冰的河面,露出汩汩流水,显得有几分温柔:“你站稳一点,别摔着。”
解晋此时脸埋在梁雁徊的胸膛上,可以听见里面沉稳的咚咚心跳。他现在是觉得摸哪都不合适,艰难地扶着梁雁徊的手臂站稳了,手掌下是梁雁徊微微鼓起的肌肉和隔着布料传来的温暖体温,他很可耻的脸红了。
列维回头看见这一幕都哈哈大笑起来:“兄弟你可真有意思,哈哈哈哈……”
解晋不爽了,他不爽就有人要倒霉了,他捞起水里漂浮的死不瞑目的蛇尸体就扔向列维,“去去去。”
列维一把抓住水蛇,嘿嘿一笑:“其实他也没耍你。我们在野外就是要生吃蛇的。”
说罢咔嚓就咬了一口,还对他们露出了笑容:“有点腥。”
解晋:……
“我确实没有耍你,本来我们就是要生吃蛇的。”梁雁徊笑意还未消弭,对解晋解释道,“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开物资包开到了火刀火石,才不用吃生肉的。”
“你们开到了火石火刀?”列维吃蛇肉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慢慢慢慢将视线转向手里的生蛇,“那我吃的蛇算什么?”
“算你倒霉。”解晋露出满怀恶意地笑容。
列维心梗了一下,默默扔开了水蛇。
解晋突然听到某种动物哈的一声,发出了威胁的哈气声。
解晋猛地回头,和一只三米长的大鳄鱼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我草!”解晋发出了诚实表达内心的惊叹。
“往后退!”梁雁徊一把把解晋推到身后。
他以极快地速度压在了鳄鱼身上,双手牢牢遏制住鳄鱼的上下颚,鳄鱼企图翻滚,却被梁雁徊用身体和双腿死死牵制住。
解晋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心有灵犀地抽出匕首,对着鳄鱼脊椎就扎了进去。
血喷涌出来,鳄鱼挣动了一下,没了动静。
他们上岸生了火,解晋把处理好的鳄鱼肉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梁雁徊低头看了一眼终端,有个蓝点正在极速赶来,他们很快就能和队友汇合了。
一对哨兵向导循着香味而来,正好和列维撞上视线。
列维见到这两人时,眼神陡然一变,他速度非常快,拿着匕首的手腕一翻,一把拽过解晋,就把刀架在了解晋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