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抬起双手，这双手白净晶莹，手上除了右手因为书写生出来的薄茧外干干净净，充满了书卷气，而正是这双手刚刚徒手拧断了钢铁。

这就是哨兵吗？解晋呆呆地想。

下午，体能课。

解晋跑完两万米甚至只是微微喘气，这在解晋看来简直是奇迹。

“下面，我们来上射击课。”教官锐利的眼睛扫过立正的每一个人，“我们的射击课成绩参差不齐，差别巨大，有的人成绩非常优异，而有的人——”

他目光落在一处，意有所指：“不仅成绩非常差，甚至态度都不端正！”

“解晋，出列！”教官喝道。

解晋默默地走出了队伍。

“你现在给我表演一个半自动步枪换手枪的十发射击。”教官凶巴巴地说。

梁雁徊担忧地目光落在解晋身上，如果他没记错，解晋这科目是挂了的，而且挂得惨不忍睹。

队伍里传来了嗤笑声，尤其是温格，他们讥笑着看着解晋，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废物学渣，教官这是要杀鸡儆猴，当众给他难堪。

“教官，你叫他上台，是想看看最差的成绩能有多差吗？”

“估计一枪不中吧，解晋的名声谁不知道啊......”

解晋神色不变，他走到桌子前，打量了一下远处排成一排十个射击靶，将手枪别在腰上，拿起半自动步枪将伸缩枪托调整到他最舒适的位置，将快慢机的指针由保险档调为连发档，示意教官自己准备好了。

“开始计时！”随着教练一声令下，解晋端起枪，照门准星目标三点一线，飞快地连开五枪，就像是预习过无数遍，肌肉记忆深入骨髓一般，十分熟练。

紧接着他换下步枪掏出手枪又是五枪，动作连贯，行云流水。

“滴”的一声，计时结束。

“很好，五秒七，”教官冲他点头，“虽然换枪慢了一点，但总体成绩非常优异，超越了百分之九十的同学，尤其是——”

他扬手示意大家看向射击靶，赞叹道：“没有一枪脱靶，例无虚发！”

何止没有脱靶，他的每一枪都打在了靶中央的红圈里，向所有人诠释了什么叫枪法又快又准。

全场鸦雀无声。

众人惊诧地看向解晋，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那个废柴，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响起，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讨论些什么。

解晋神色如常，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归队时还不忘挑衅的看了一眼温格，惹得对方怒目而视，这才在梁雁徊旁边乖乖站好。

“梁雁徊，出列！你去给大家展示一下步枪换手枪射击。”教官说。

梁雁徊依言照做，随着一声计时开始，他也端起枪迅速射击。

比起解晋，他的动作更干净利落，也更加迅速，整个过程游刃有余吗，透露着军人的训练有素。

“三秒七，”教官露出微笑，毫不吝啬他的赞赏：“这不仅是我们年级最好的成绩，甚至是塔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

“恭喜你打破纪录。”教官拍了拍他的肩。

梁雁徊神色淡淡，泰然处之，似乎本就该如此，不骄不躁，让人刮目相看。

解晋哇塞了一声，梁雁徊一下来他就凑过去：“打破纪录欸！”

“嗯。”梁雁徊看到解晋满脸惊叹的表情，眼里浮现出笑意，“你也很厉害，如果不是换枪慢，你应该和我差不多。”

他是向导，他们向导又不学这个，解晋想，要不是他平时有射击的爱好，他今天肯定出丑，让温格他们笑话。

晚上解晋一回宿舍，就发现自己舍友的桌面似乎过于整洁了。

他看了好几眼，书本码的整整齐齐，桌面干干净净，毫无杂物，床铺也干净整洁，最令人发指的是被子竟然叠成了豆腐块！

“这是换人了？”解晋疑惑地想。

然后他就看见梁雁徊走了进来，坐到了他室友的椅子上。

解晋：......好家伙，还真是换人了。

梁雁徊是特意调到解晋宿舍的，他怀疑解晋是猫向导，但他没有证据，所以特意近距离观察解晋。

他犹豫了一下，纠结了好一会，走向解晋：“你那天戴的银色十字耳环还在吗？我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