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晋软了语气:“我就是有点低血糖,你把你口袋里的糖分我一颗就行,我们不去医院行不行?”
梁雁徊别无他法,只能把他放置在长椅上,秋天到处都是枯黄的落叶,银杏树下的长椅上铺满了金黄色,梁雁徊简单地打扫了一下长椅,扶着解晋坐下。
他半跪在地上,从下往上仰视着解晋,眼神关切,从兜里掏出一颗白桃味的糖果,撕开包装袋,送到解晋的嘴边。
解晋就着他的手将糖果含入口中,嘴唇不免蹭到梁雁徊的手指,梁雁徊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手指,指尖仿佛还停留着刚刚的柔软和湿润。
解晋含着糖,脸色慢慢地有了血色,药物的副作用渐渐消失了,但他还是带着大病初愈般的虚弱与慵懒,懒懒散散地说:“我好累,我不想走路了。”
梁雁徊见他慢慢好转,松了口气:“我背你回去?”
“为什么要背?”解晋低头看着他,眼神认真,“就刚刚那个姿势,你用那个姿势带我回去。”
哪个姿势呢?
公主抱那个姿势。
梁雁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微红,轻声说:“好。”
解晋回到宿舍脱了鞋就往床上钻,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毛毛虫,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梁雁徊给他接了热水,坐到他的床沿上:“喝一点。”
解晋懒得动:“太累了,不想喝。”
梁雁徊催促道:“就喝一杯水。”
解晋眼珠子滴溜溜转:“我好冷。”
梁雁徊想了想:“我去给你弄个暖宝宝?”
“暖宝宝哪有被窝里躺一只白狼暖和,”解晋露出一个坏笑,“你把你的精神体放出来钻我被窝里玩一会呗?”
梁雁徊:......
精神体和主人共感,虽然没有那么强烈那么夸张,但是要真让精神体钻到解晋怀里......
“好不好嘛。”解晋撒娇,大型毛毛虫滚到梁雁徊手边,黑漆漆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梁雁徊根本招架不住,只听砰的一声,一只白狼出现在了床上,解晋当即掀开被子让白狼进了被窝,温热的躯体紧紧贴着白狼,手臂环住它收的紧紧的。
偏偏解晋手不老实,一会捏捏狼耳朵,一会摸摸狼肚子,还坏心眼的亲了狼头一口,把狼激动的呜呜直叫。
梁雁徊脸腾就红了。
他没过一会就找了个借口把白狼收起来,再这样摸下去,他是真的要受不了了。
“梁雁徊,我饿了。”解晋眨巴着眼睛。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带回来。”梁雁徊站起来。
解晋的脸颊还是有些白,唇也没有以前鲜艳,冲淡了那种轻佻明艳,但是安安静静躺在被窝里乖巧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瞳孔专注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仿佛一个漩涡,让人沉溺其中,移不开目光。
梁雁徊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双手抚上了他的眼眶。
他俯下身,凑近解晋,看着解晋一眨不眨盯着他的双眼中映照着自己影子,情不自禁将手又挪到了他的嘴唇上。
他挨得极近,让两人呼吸相缠,气温急剧升高,暧昧缠绵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流淌。
就在解晋以为他会吻上来时,他只是低下头,将额头抵在解晋的额头上,两人的鼻尖挨在一起,梁雁徊说:“还是有点凉。”
他直起身,眸光落在解晋的嘴唇上,一向清澈干净的眼睛里透出一点野兽暗沉的欲望,但他仅仅只是克制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我去给你买饭,你想吃什么?”
解晋觉得梁雁徊是不是不行,气氛都到这了就摸个脸。
解晋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光看着梁雁徊,带着质问和控诉。
梁雁徊别开脸,有些雷池是不能越过的,哨兵和哨兵之间是万劫不复的,所以他岔开话题,只是又问了一遍:“晚上吃什么?”
“辣子鸡,水煮鱼。”解晋报了两个他现在最想吃的菜。
“换一个,哨兵不能吃辣。”
解晋恨恨地说:“清炖鸡汤,清蒸鱼!”
梁雁徊闷声笑了两声,摸了摸他的头,将那头半长发揉了揉:“行,你在这等一会。”
他走出宿舍又折返回来:“外面下雨了,你有伞吗?”
解晋指了指桌子上:“自己拿。”
梁雁徊撑开他的伞走了出去,脸上露出笑意。
那是一把黑伞,但是伞面上印了一只粉红色小猪,脑袋像个吹风机,滑稽又可笑。
可是落在梁雁徊眼里,却是十足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