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约微有些惊讶:
“我倒是没关系,但哥哥不是要训练吗?”
虽然最近没有正式比赛,但和其他学校之间有练习赛,他应该很忙才对。
“不会耽误训练和比赛。”
哥哥神情淡淡,递给我一根未开封的雪糕:“你想什么时候过来,我可以帮你申请入校。”
我接过后想了想:“周五下午可以吗?”
那天的课比较少。
哥哥眼眸微垂,轻轻嗯了一声:“比赛结束后,我会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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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我到底没能按预期的时间去帝光。
原因是我发烧了。
哪怕只是低烧,但这种情况下,最好是哪都别去。
“你最近又熬夜了?”
哥哥将体温计放下,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平日显少有情绪波澜的眼眸里有了动荡。
我轻咳了两声:“以后会注意。”
我这些天在画机关设计图,加上昼夜温差大,往常这个时候我也容易感冒。
哥哥眸光落在我身上,没再说什么,而是翻出电话簿帮我向老师说明情况。
我看他似乎还准备跟帝光请假,便连忙出声阻止:“今天有比赛吧,我这不是高烧,休息一下即可。”
而且父母再过一段时间就到家了,不会出大问题。
哥哥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抬眸同我对视后,淡淡道:“厨房里有水煮蛋,酒精纱布和湿毛巾放你房间了。”
他声音微顿。
“如果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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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体质不算好。
从很早开始,一直是这样。
大病没有,小病时有时无。
前世,有一年爆发了严重的流感,许多人因此丧命,各家都煎起了汤药,再加上□□,路上行人绝迹。
我自然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在外求学,于是收拾行李早早回家。
幸运的是,返程的路上我做好防护,并没有染病。
不幸的是,教内有染病者,我理所当然被传染了。
此事一出,我被我哥嘲笑了整整一年。
从此之后,我彻底养成了什么事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也绝不依靠旁人的习惯。
于是,第二年疫情再度爆发时,我硬撑着在深山老林里自行隔离,等流感控制住后,才与外界联系。
不过,由于我失联时间过长,以至于我哥怀疑我客死他乡,他都开始替我处理后事。
即便我“亡者归来”了,他也没什么反应,而是漫不经心地抿了口酒,眼底的笑意影影绰绰,不紧不慢道:
“几日后是你的葬礼,届时你要出席吗?”
“……”
顺带一提,他那会儿还是人类。
由此可见,他当人的时候都阴间得如此不做作,那不当人后自然更上一层楼。
现在想来,我能全须全尾地活到十四岁,当真是生命的奇迹。
只是奇迹终究有限额。
命运只打算眷顾我十四年,并不打算保送我一生无忧。
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曾经有位神官断言我此生必然活不过十四岁,而我和我哥作为唯物主义者自然是一点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