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日晚上八点，给之前的三天会战做个了结吧，Mikey。”

风十郎继续说着，“把你的关东万字会和瓦城的梵一起毁了，我要做那个唯一登顶的人。”

“风十郎。”

Mikey看着移了半步挡住了自己看向稀咲视线的风十郎：“你伤还没好。”

他看着弟弟脸上贴着的胶布，看他藏在衣服下的伤，他知道上面青紫的样子。相比之下他自己的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距离上次兄弟俩毫不留手的互殴不过才过了三周，以风十郎的脆皮程度，他能恢复成这样在Mikey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Mikey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但他很快便将情绪按了下去：“你想登顶我帮你，我们别打架。”

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我不和你打，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们别打架，我的暴走族都可以给你。

“是Grundy。”风十郎先随口纠正了一下，他完全无视掉了双胞胎兄弟的苦口婆心，只看着伊佐那，“伊佐那，你的选择呢。”

你的选择呢，伊佐那。

黑川伊佐那眨了眨眼，他觉得有点好笑。

关东会战前他给了风十郎两个选择，现在这家伙换了个说法的又将问题扔了回来。

怎么这么记仇啊，情感都没了还这么记仇。

伊佐那耸了耸肩，他先背对着风十郎站在了Mikey面前：“你知道宫野之前说了什么，Mikey。”

“我不想！”Mikey瞪着伊佐那，低吼着咆哮。他根本不想做任何刺激风十郎的事情，他不能承受任何意外的发生。

“那你就从风十郎的世界滚出去吧。”

伊佐那的耐心在对着Mikey的时候等同于无，他没有一点安慰的意思，丢下这句话便向着风十郎的方向走去。

Mikey站在原地看着伊佐那亲呢的按了按弟弟的头顶，听着他放缓了语调轻声开口。

“你知道我总是选择你的。”

“那好极了。”

风十郎转身就走，他边走边说道：“这周日晚上八点，地点到时候发给你和梵，我可不想打到一半被那个烦人的日本公安啰嗦。”

“走了，稀咲。”

“......风十......”

Mikey还要开口，但被另一道年迈的声音打断了。

“风十郎。”

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揣着个手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的旁边站着惴惴不安的艾玛。

“......”风十郎背对着自己的亲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继续往前走。

“下周一我要在这里看到你们所有人。”

爷爷的话和门被拧开的声音重合，老人看着孙子逐渐消失的背影与合上的大门，他看向了僵立在原地的另一个。

“万次郎。”

爷爷喊了一声，但是Mikey没有回应，他仍旧看向门口，面无表情的，心怀杀意的。

对稀咲，亦对伊佐那。

佐野万作叹了口气，说出了让Mikey愣住的话。

“去吧，去把你弟弟揍一顿。”

“爷爷？！”这下他是有反映了，Mikey震惊的扭头，爷爷的话又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失控，“我不能...”

语调沉下去的瞬间，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支撑身体的气，他跌坐回沙发上。喉结像坠着铅块般滚动，那些本该说出口的话便又化作气泡，在胸腔里破裂。

“我会杀了他的，我半个月前就差点...”

“你不会。”

小老头默默挺了挺自己的脊背，他想让自己像十年前那样硬朗，还可以有力的用拳头砸每一个不听话小孩的脑袋。

但是他老了。

非常遗憾，他的寿命快要走到了尽头。

不过他对自己孙子们的爱永远都在那里，永远都无法干涸。

“我还记得万次郎你第一次看到风十郎踢靶时候的样子，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弟弟原来很强大，是可以和自己一起并肩的存在。你当时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Mikey沉默了。

说实话，他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那天风十郎快要窒息的样子和医院难闻的消毒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那天不该去缠着风十郎让他和我打架。

“为什么现在不这么想了呢？万次郎。”

“因为风十郎很脆弱...”Mikey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他眼眶发热，紧紧咬着下唇，让自己拼命回想妈妈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妈妈说爸爸从不在人前哭，所以他也绝对不要。

爸爸去世了，妈妈也随之离开，然后大哥也走了。

这个家他便是最大的那个了。

所以他得保护所有人，特别是最重要的弟弟。

他的余光看到了站在一边的艾玛，软弱不能在妹妹面前展示，于是Mikey便又闭上嘴。

爷爷注意到了孙子刚刚松动的外壳又再次紧闭，他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因为男孩子在妹妹面前的要面子。

“艾玛。”于是他说，“下周就要开学了，你学习手册上的东西都做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