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个表情啊,夏油先生你也没有好到哪去吧?”
“不,我应该还是好上不少的。”
“不会是咒灵歧视吧?而且夏油先生已经在畅想那种画面了吧?”虽然不清楚他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但有眼睛就能看出来,浮现在夏油脑海中的不存在的记忆跟虎杖的经历绝对不一样。
“画面太美很难不去联想啊!”
“难道夏油先生是那种心知肚明墨鱼汁面吃完会嘴巴变黑,所以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拒绝尝试一下的类型?”
“不,我不是,这个话题是怎么拐过来的?”他们刚才不是在谈咒灵?“咒灵歧视又是什么东西,不要凭空增添本来就没有的设定啊!”
等等,时间再往前倒流几分钟,他们谈论的应该是比墨鱼汁面和咒灵歧视都更加严肃的事情吧?
是什么来着?
“因为很奇怪啊,既然夏油先生那么执着于人类进化的话,咒术师的道路、咒灵的道路还有完全无咒力者的道路,不都是一样的吗?”虎杖抱臂盘膝坐在椅子上,完完全全是没把椅子当椅子来坐的坐姿,“如果是讨厌无咒力者的话,那应该咒灵的道路也该思考一下。夏油先生,进化什么的,不会只是说谎吧?”
对对,一开始他们讨论的就是这个问题。
看着眼前完全把椅子当炕坐的虎杖,夏油如同心事被彻底戳穿般呆愣在那里,发挥作用十余年的舌头失去辩驳的角度,瑟缩着躺在口腔中,躲在齿后失去挣扎的能力。
另一方面,又颤抖着,发出最后的疑问:“话题,究竟是怎么绕回来的?”
他好像刚刚打完一场躲避球,又好像刚刚修复完一串代码。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但事情就这样运行了。
瞬间,夏油仿佛置身星空宇宙。
如果伏黑哥在这里,一定能够理解他的。作为同期生,没有人能比他更加饱尝跟虎杖进行躲避球式交流的苦。
后来,伏黑哥学会了左耳进右耳出,只要把虎杖的声音默认成普通的环境音然后关掉就行了。现在夏油还没能步入那等境界,或许,等他意识到虎杖与五条电波的相像后,就可以无师自通了吧。
到那时,夏油与伏黑就可以自由讨论到底是躲避球更艰难还是高尔夫球更让人头痛。2
而现在,夏油选择放弃思考。
“老师,我好像失败了。”交班结束,虎杖垂头丧气地找到五条,明明是坐在校园内的长椅上,却好像融化成一滩粉黑色毛团。
出发去跟夏油交谈前,他可是充满了雄心壮志,打算好好解决这一事件呢。
五条掀开一点眼罩,笑吟吟地看着椅子上的褪色纸片:“嘛,他本来就不是能听进去话的类型,我上学那会没少因为这个跟他打架。”
他从长椅上把化掉的虎杖捞起来:“倒不如说,你居然能让他露出那种大脑一片空白的表情,太好笑了。”
是的,羁押室是有监控的,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虎杖与夏油交流期间,五条一直坐在监控器前。
可能夏油还没有意识到,不过五条可以肯定,他一定会跟虎杖很合拍。
羁押室监控屏里,杰变来变去的表情都不够他截图的,最后干脆跟硝子连麦语音起来。
他保证,当时躺在医务室手术台上的咒术师,看着硝子边在他伤口处涂抹碘伏,边跟特级咒术师五条连麦憋不住笑的样子,内心的茫然一定不会比杰少的。
“不过啊悠仁,让诅咒当个人是什么东西,讲给我嘛!”五条早就好奇地不得了了!
“哇,不要,我失败了。”
虎杖把上衣兜帽“唰”得拉起来,带子一抽,本来就不大的脸整个藏到里面去。
落到五条眼里,就好像一只自己沾好面包糠准备下锅的炸虾,他感觉自己犬齿齿根痒痒的,特别想咬上去。
“说给我听嘛,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我的话,说不定会夸奖你哦~”五条把脸凑近兜帽拉紧后中间留下的小口,眼罩往上推后好像运动发带。
“真的吗?”炸虾自己冒出一点头。
看起来异常软弹,说不定咬一口真是能弹牙的那种好吃。
五条大幅度地点头:“嗯!”
好可爱。
注视着面前的五条,虎杖同样笑起来:“不管看几次都觉得,老师的笑容真的很漂亮呀。”
诶?这是什么感觉?
五条原本就很明亮的眼睛慢慢张大,仿佛有什么一直以来都小瞧了的东西突然蹦跳出来,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
“那个,再说一次!”
“哪个?”后知后觉的虎杖,嘴巴已然抢跑成功,“老师的笑容好漂亮呀!”
“拜托了,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