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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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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中女童们,许是经历事多,于是都格外懂事,虽面上都有浓厚不舍,但未曾哭闹,只像一群采花的蜜蜂,巴巴地围着纪含笑打转。

稍长的几位小童,则是忙前忙后,帮她收拾行礼。

言悦在一旁帮忙,也不免催促道:“这些寻常物件,都齐全的,无需再备。”

纪含笑轻轻摸了脚边娃娃的脑袋,轻声细语地问:“你家殿下,可有说青阳县事宜?”

言悦半愣:“已经派人去郡上府衙,回禀此事,说不日会有新县令上任。”

那位老县令在青阳县盘踞多年,靠多年的贪污贿赂了不少地方上的豪族和官员,官官相护下,便有更多钱财流向他的口袋。

若不是他此次得罪之人是赫赫有名的昭华公主,他绝不会死在小小青阳县中。

他会在十年大考中,得个甲上,随后升迁。

但这个“甲上”的评级,绝不是他贿赂而来。

在此次传讯过程中,这位老县令的过往功过也被罗列。

他治理青阳县近三十年。

他在任上时,带领百姓开阡陌,教他们辨认药材,再卖到县外,采购良好的稻麦种子,以待来年丰收。

仓禀足而知礼,县内抢劫盗窃之事也少有发生。

除了对溺婴一事,他视而不见,又有贪污一事,此外,竟是毫无过错。

也是,如果不是深信这个县令的好。

这熙熙攘攘的百姓又怎么会被轻而易举地鼓动?

纪含笑不再多问。

她又和小童们叮嘱了不少事,絮絮叨叨的,面容温柔。

女童们叽叽喳喳的,面对亦姐亦母的纪含笑,都露出最天真不设防的一面。

阿雅抱起一床被子,往外走去。

言悦清楚,她是这些女童中最为年长的。

因年长,而懂事,因懂事,而做事,故而那夜守夜护门,今早清扫月台,此时整理行装,都有她的身影。

言悦上前,想接过这床厚被褥,帮她送到山下。

观中日子清贫,被褥大多是用麻布混着秸秆填充。

言悦见惯了轻便的蚕丝被和羽绒被,一时松懈,差点没拿稳这床厚被褥,不免狼狈。

阿雅瞥她一眼。

小小女孩,故作高深,言悦笑:“你怎么不和他们一道?青阳真人此次离去后,至少要月余,才能回来了。”

“又不是不回来了。”阿雅道,“我是大孩子,还和她们比?”

“是是是,你是大孩子。”言悦还是笑。

将厚被褥送下山,言悦来到凤车前。

“殿下,女童们年幼不知事,青阳县内还要乱一阵子,我想留下来,先代为照顾观中的女童,等青阳真人回观后,再回宫中,也示殿下仁善。”

“可以。”姜姮很快回答。

言悦迟疑,“此次出宫的,还有春榆、秋果,可否让她们上前伺候。”

她们二人,都是在长生殿伺候过的。

“好。”这次的答复,过了片刻。

言悦犹犹豫豫地离开了。

姜姮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住在青阳县中,还是在青阳观里,她都隐隐不自在。

虽地方大了些,可外头人来人往,总觉得每个举动,都会被人瞧去。

马车稍好些,放下帘子后,一丝光都透不进来,但到底条件简陋,还是长生殿最好。

“嗯哼……”有闷声传来。

姜姮回头望去,辛之聿向她投来一眼后,又收回视线,眸光流转间,像是想要控诉但又懒得说。

姜姮附身上前,贴近那略薄又有型的胸膛。

左肩处的卷草纹鲜亮有红光。

用小拇指勾了后,颜料未散开,是已干涸成型了。

她取了铜镜,照着那一方卷草纹。

“你瞧,多好看呢。”

辛之聿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姜姮又往前移了身子,将铜镜靠他更近,又轻又脆斥了声,“快瞧。”

又有闷沉一声从他喉间溢出。

姜姮奇怪,定眼瞧他半日,恍然大悟。

她是坐在他大腿上作画。

这许久过去,他腿早该酸麻了,怪不得怪声不断。

“你该早和我说的。”姜姮半真半假埋怨道,“搞得像是我欺负你。”

这次,她可没有拿什么乱七八糟东西,塞入他口中。

是他自己什么都不说。

姜姮挪开身,放下铜镜,一手持胭脂盒子,一手取笔。

她反复提笔,可总嫌位置不够恰当,只好攀回了辛之聿身上。

这般,就好落笔了。

她抬眼笑:“你且忍让,我很快就好。”

姜姮提笔置于腮边,像是思索,要如何下笔,又该描绘什么图案纹理。

还同他有商有量的:“你觉得兰花纹好,还是祥云纹好?”

“不如都试试?如果不适合,再拿清水擦拭去,也来得及。”

其实辛之聿肤色白皙又紧致,绘什么纹理上去,应该都合适。

只是线条错落,起伏跌宕,实在考验她的能力和耐心。

姜姮在思索、规划。

眼前的身子竟是直直坐了起来。

姜姮实在惊讶,她想了想,发现自己并不能做出这样动作。

抬眼,是一双黑黢黢的眸子正盯着她。

落眼,两手手腕处已被牢牢桎梏住。

往后一眼,有一条红绳落在一角,姜姮遗憾想,系得那样松垮又敷衍,果然绑不住辛之聿的双手。

“殿下还要玩吗?”辛之聿淡淡问。

姜姮笑而答:“自然要的,纪含笑不知何时才下山来,等待多无趣。”

是啊,等待无趣。

她总要找个乐子。

姜姮:“你快松开我的手。”

“殿下玩得开心,不如让我也试试。”辛之聿挑眉,故意道。

姜姮瞧了他片刻,笑容骤然绽开:“好呀。”

她软软往后倒去,奢华衣料堆叠起,可领子处却敞开了一角,露出一眼灼热的白。

辛之聿怔住,双耳飞速染上红,只强装镇定,不肯露怯。

姜姮痴痴地笑,“快来,好叫本宫仔细瞧瞧你的画技。”

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辛之聿被自己逼得下不来台,视线飘忽不定。

幸而此时,外边起了喧闹声。

是纪含笑被送下了山。

“来人了。”

辛之聿松开了他的手,坐回原位,披衣、拢衣,正襟危坐着,像是有多正经。

姜姮手一弯,玉盒子清脆掉落,胭脂膏子缓慢流动在木板上。

她慢悠悠抹了一手胭脂,轻轻地抚上了辛之聿的脸颊。

白玉似的双颊,染上了深浅不一的红。

妖得惊人。

美得鲜活。

“好漂亮。”姜姮感慨。

车外。

阿雅还是跑到了纪含笑身边,期期艾艾地说着话:“观主,一路平安。”

纪含笑笑得温柔又明媚,捏了捏她的脸颊:“阿雅,谢谢你。”

一群女童将她们围在中央。

言悦站在一旁看着,眉梢处也露出了真诚的笑意。

忽的,有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传来,像是殿下的声音。

她不自觉抬起了眼。

秋果问她:“怎么了?”

言悦回神细细和她说了一些事,有关物件摆放的。

秋果听了后,亲自前往确认。

该是错觉。

殿下一向端庄稳重,那样娇媚的唤声,怎么会是殿下呢?

言悦摇摇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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