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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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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半月,她并未收到建章殿的信件。

这不像是阿蛮。

他向来黏她。

“太子殿下……因当街纵马,被罚禁足一月。”

姜姮一愣:“纵马?”

“嗯。”宫人小心翼翼。

姜姮笑得花枝乱颤。

这几位宫人未陪她去青阳县,自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却也陪着她笑。

姜姮笑了许久,才停歇,接着又追问了一些细梢末节的事。

昭华公主与太子一母所出,即使长生殿不去打听,也会有不少人前仆后继地过来,再将这些事主动告之。

清楚来龙去脉后,姜姮确定,不过是又一桩被借题发挥的小事。

这样的小事从来不少见,每月都要上演一次。

先是有无名小卒上书告状,再是她去求情,最后永远是皇帝心软,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如此循环。

姜姮早已经烦了。

但总有人乐此不疲。

眼见指尖都被泡白了,姜姮颇为不舍地离开了暖汤,又由宫人扶着,躺到一旁贵妃椅上。

连珠就是在此时走入的。

她接过了琉璃罐子,用紫竹板挑出不多不少的一点芙蓉玉膏,缓缓在手心抹开,轻轻涂抹在姜姮背上。

“殿下此行,可算顺利?”

“顺利,但累得慌。”

姜姮想了一圈,又笑着掀起眼,像只娇生惯养的猫儿。

“连珠……你不知道,阿辛有多有趣。”

连珠听着,手上动作一滞。

姜姮敏锐发觉:“怎么了?”

连珠道:“就在刚刚,他被崇德殿的人,领去了。”

崇德殿外,阴云密布,天色沉沉。

姜姮静静立在石阶上,是鲜亮的一抹红。

陆喜从殿内出来,叹息道:“小殿下,请进吧。”

“嗯。”姜姮点头。

皇帝还在伏案批阅奏章。

宫人小心翼翼上前,新点了三支蜡烛。

殿内极静,只能闻见烛火爆裂。

“你去见过太后了?”皇帝问。

宫中事,事无大小,皆瞒不过这宫殿、这天下唯一的主人。

姜姮掠过一眼,一旁研磨的小太监退开,她平静上前:“嗯,老娘娘未见我。”

“昭华至孝。”皇帝未抬头,只一目十行,又落朱批。

“父皇是取笑我。”姜姮答。

皇帝又问:“纪家那孩子,现在在何处?”

他问的是纪含笑。

姜姮垂眼:“在长生殿与我作伴。”

皇帝道:“让她陪你玩乐也好。”

“父皇明鉴,女儿可不是为了玩闹,只是想着,老娘娘见了她,心情会好些,说不定身子也会转好。”姜姮作憨态娇俏样。

说来好笑,虽说皇帝与纪太后早已撕破脸,但对着天下人和一双儿女,他还是维持孝子模样。

见她一副急着分辨的模样,皇帝总算抬了头:“朕自然知道,朕的玉娇儿,心最善。”

这话实在假,但父女二人都不心虚。

一人认真说着,一人坦荡受着。

可皇帝是欲抑先扬。

他又问:“既是如此,为何公主会眼睁睁见着中郎将被伤?而毫不作为?”

皇帝一抬手,两簇人同时入殿。

张浮被抬了进来。

他衣冠齐全,若不是只能躺在担架上,由两个小太监扛入,倒像是无事人一般。

另一边,正是辛之聿。

他被除去了外衣,双手系铁链。

一步一引,走入正殿。

正是罪奴该有的狼狈姿态。

可他背不弯,眼不斜,

乌发凌乱,更衬出一张脸,是精雕玉琢的美好。

姜姮屏息凝神,若无其事将目光从辛之聿面上撤回。

却听皇帝开口道:“姜姮,你是为着他那张脸,而留他?倒是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

重点是个“藏”字。

藏着不叫人瞧,只有她能细细赏,才是此事乐趣所在。

但辛之聿被人瞧见了。

见到他的,是她的父皇。

姜姮走下阶,直直跪下。

身为皇帝长女,姜姮长到这个年纪,这大周朝内,鲜少有人能让她去跪拜了。

辛之聿眯起了眼。

陆喜看得心惊,忙使眼色,叫宫人去拿垫子,塞到她膝下。

姜姮没受,就生硬跪在玉质地面上,仿佛感不到丝毫的疼痛。

皇帝面不改色:“为何跪。”

“我想留他。”姜姮直言。

皇帝微凉的视线,由上至下,将辛之聿扫过,最后停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他不言。

姜姮也沉默。

崇德殿中最尊贵的父女二人,陷入了诡异的僵持。

张浮痴痴地望着姜姮的侧颜,望久了,脖子酸,一挣扎,浑身是被刀割过一般的痛,心中对她是又怨又恨。

而辛之聿还在一旁站着。

张浮恨恨地望去,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即使啖其肉饮其血,都难泄愤。

“陛下……”

张浮被刺中的是脖颈处,一张口便碎不成声,他连连咳着,咳出血,句子还不全。

皇帝瞥来一眼,宫人送上来一碗药,送入他口中。

张浮喝得急,又猛得咳了起来,那一碗药喝到最后,是褐色混着血色,咳嗽声却渐渐连贯。

“陛下,辛砚杀我!”张浮嘶吼出声。

姜姮淡淡道:“中郎将病糊涂了。”

张浮哀哀:“殿下,你是要包庇他吗?”

姜姮笑:“怎么算是包庇呢?”

她的冷漠太过伤人,张浮立刻红了眼:“殿下,那日……”

他又要说那日。

她接见了他。

他绝境逢生。

姜姮乏味地想,当日就该让他烂死在大街上。

但张浮毫无自觉,依旧嚷着,那些陈麻烂谷子的话。

姜姮往旁看了眼。

辛之聿安静立在角落,仿佛无关紧要的人物一般。

但他怎么会是无关紧要的人呢?

姜姮往前挪了身子,没骨气地将席垫拉扯过来,垫在膝下。

又如往常卖乖一般,软软地唤了一声:“父皇。”

却说——

“阿辛无辜。”

是决心偏袒他。

张浮的目光渐由哀转为怨,这份怨,不知是对着谁去。

他忍着痛,直起脖子:“陛下!若继续留辛砚在公主身边,臣恐殿下走火入魔。”

他将她所作所为,称之为走火入魔。

这四个字,姜姮不是第一次听说。

上次这样骂她的,正是皇帝。

那时,她非要将那人留在身边,宁愿陪他抗旨。

皇帝从宫人处得知后,把她叫到跟前,对她说了自出生以来的第一句重话。

“不知廉耻,走火入魔。”

多了四个字。

皇帝也被勾起了回忆。

正要开口时,姜姮豁然起身。

她就在众目睽睽和众人惊愕之中,不紧不慢走上前抓住了砚台一角,狠狠往下掷去。

未用尽的朱红墨汁划过一道线。

张浮痛呼出声。

姜姮手劲不够大,纵使用了全身的力气,也还是砸偏了位置,只砸到他身躯上,又掉在地上,发出接连两声重重的响。

紧接着,崇德殿中一片惊慌。

姜姮冷冷道:“你便当我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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