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韩华大意了,在第二条规则得到证实后,韩华就打消了对第一条规则的怀疑,所以韩华才计划整晚躲在洗手间,一来不违规,二来还能利用妇女达到目的。
方一迟正想追问,陆惊洵拉了他一下,他给林星使眼色,示意他们先走,方一迟见此,也急急忙忙走出了客厅。
早上七点,早膳开始,客厅内气氛诡异,无人说话,只传来瓷碗和铁勺子碰撞时发出的“叮当”声。
三人站在门口,方一迟暗暗咽了咽口水,他一一扫视在客厅内坐着吃早餐的所有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他对林星道,“夕姐,我怎么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站长真是园长吗?明杰真是突发疾病死的?他看起来挺健康的,怎会如此突然,咝,怪吓人的。”
林星冷漠道,“不知道。”
“你别这么敷衍呀,”方一迟说,“难道你心里就没个计划啥的?”
林星惜字如金,“有。”
方一迟被哽了一下,他幽怨地看向陆惊洵,陆惊洵拒绝了他的幽怨。
方一迟就建议先去吃点,陆惊洵与林星互视一眼,仿佛暗中交流了什么,陆惊洵说,“方一迟,我和你夕姐去趟园长办公室,你在楼下把风,有事叫我们。”
方一迟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抛下他往里走,才走到楼梯口,陆惊洵又折返回来,顺手在他们那桌拿了俩包子,这才屁颠屁颠地跟在林星身后上了楼。
“不是,”方一迟后知后觉,小声嘀咕道,“起码吃口粥再走啊,多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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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长办公室内,陆惊洵将门反锁上,给林星递过去个包子,自己一边吃着,一边在一排排柜子前踱步。
“这些资料我已经仔仔细细翻了大半,记录的都是些托儿园往年的情况,剩下的小部分在这。”陆惊洵指了指最下面一排的资料。
“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林星问。
陆惊洵说,“有,根据资料显示,托儿园创办之初,其实是为了给忙得晕头转向的家长提供一个便利,然而从十年前开始,来到这里的孩子越来越多,而被接回的越来越少。”
“因为条件有限,园长没办法,只能暂时停止接收需要托管的孩子,想要等条件允许了再说。”
林星顺着他的话说,“然后?”
“然后,关键的地方到了。”陆惊洵的指腹在柜子边缘一一滑过,但他并没有拿取任何的资料,而是坏笑一下,转而蹲在了办公桌的底下。
林星这才注意到,办公桌底下的右侧堆着一小堆课外书,但只因为办公室内随处可见书籍和资料,所以它并不起眼。
陆惊洵三下五除二将书挪开,只见书底下切割出了一块地方,那地方凹陷下去,里面放了个小木箱。
陆惊洵轻车熟路地将木箱打开,拿去遮盖在上面的课外书,从里面翻出了一本皱巴巴的日记本。
他故作玄虚道,“然而,条件不允许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她在日记本里写了些东西,我怀疑这才是园长真正停止接收孩子的原因。”
陆惊洵将日记本递给林星,日记破旧不堪,透明的胶封已经隐隐有些泛黄,更别说里面的纸张了。
破旧,黏腻。
林星翻开,笔记本有被撕毁的痕迹,第一页上,是像被水晕开了的字,那字虽已模糊不清,但能看得出来,日记的主人写得一手清秀漂亮的字。
【1957.1.1,雨,我回到了托儿园,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1957.8.26,晴,今天是我的17岁生日,因为成了托儿园中孩子年纪最大的,所以没有蛋糕吃,不过没关系,等我再长大些,有了钱,我就自己买。】
【1957.9.17,园长说他这里不养闲人,所以我开始在托儿园做杂事,与我年纪相仿的被抛弃的人也同样要做事,扫地、拖地、倒垃圾、做饭、看管小孩等等,所有本来应该由工作人员做的,都落到了我们头上……】
【1963.1.15,雨,我已经熟悉托儿园的各种事务,我在想,如果哪天园长跑了,我就让他们拥护我为新的园长。】
【1965.8.26,多云,翻回前一页,我两年前说出的话成了真的,园长因为负债不堪重负跑了,托儿园被抛弃了,像我们一样,这一天我25岁。】
【1969.5.30,晴,先前的孩子陆陆续续被接走了,走了又来新的,只有我一直在托儿园,我打算扩招,但是因为人手不足,托儿园面临很多问题,那么我就先把心思放在这里吧。】
【2002.4.4,小雨,好久好久没翻开这个日记本了,虽然如此,我没有停下脚步,我的扩招计划取得了很大的进展,现在托儿园的重任也有人帮我分担了。】
【2014.6.7,晴,托儿园停止接收孩子,我老了啊……】
【2024.6.19,晴,相关部门说,托儿园存在重大隐患,在未来一个月,孩子的家长会将孩子全部接回,无亲者由部门安排去处,托儿园应在两个月内宣布破产倒闭。】
【2024.7.8,晴,他们来了,孩子们哭成一片,我在成为园长那一刻起就曾发誓,绝不让孩子再受委屈,如今因为他们的到来,孩子们恐惧、忧郁,都是因为他们!我这副老骨头,应该跟他们拼命。让孩子哭泣的人,我会亲手解决他们。】
日记本在这一页就停止了,通篇下来看,日记本的主人写日记并不规律,有时间隔一个月写一次,有时几个月甚至中断几年才继续记录。
而内容无非就是园长回到托儿园后的一些生活琐事。
林星合上日记本,陆惊洵正一脸骄傲地等待她的反馈,林星顺势说道,“站长确定了,接下来你觉得如何?”
陆惊洵说道,“自然是破局。”